“江大哥客气了,这孩子就是爱瞎琢磨,来来来,喝酒。”沈承厚脸上的笑掩饰都掩饰不住,夸他闺女比夸他还觉得高兴,只是嘴上还是要客气道,忙给人倒酒。
“哎?”江工头一摆手,表示他刚才可不是客气话,“这可不是瞎琢磨就能琢磨出来的,我瞧着这孩子是有巧思的。”
七夕见他看过来,忙笑笑不接话,适当表现出来一些害羞的意思,心道自个儿别跟着谦虚啥了,要不说不定还要引出更多的话,她不接口任人说几句也就过去了。
有了江工头的服气,加上七夕把图纸解释得极为清楚,怎么做都有章程,接下来的活儿干得就更为顺利了。
一直忙到正月十五,学堂放了假,敬文敬晟回来了,还把李家三个孩子一起带过来过十五,至于沈敬鸿和沈敬海却是没跟着过来,说老爷子还留在县里,沈敬博念书的学堂找好了,打算过了十五就回去村里。
沈承厚夫妻俩买了点心啥的送过去,只是没进门讨不自在。
十五过后,酒楼里头有林启年林启年跟江工头商量着,施工有条不紊进行,七夕瞅了这几天,见他们干活儿实在也挺放心的,李氏就要带着几个孩子回家,毕竟那里那头也放不下。
因为沈承厚没回来,七夕到家里的当天晚上就跟她娘去找了里正,要雇村里的人干活儿,如今她想明白了,最好还是要经过里正,一来里正觉得有脸面,沈家三房就算是日子过起来了,也还是把里正放在眼里的,二来,若是以后有什么牵扯,有里正在她家都吃不了啥亏。
瞅着里正脸上带着笑,七夕看看她娘不善言辞,干脆自个儿开口笑道:“三爷爷,不瞒你说,我爹娘在家总说,就算是往后家里再辛苦能挣多少钱,可根儿还是在村里,更何况三爷爷对我家照顾了多少,我们不说心里头都记着。要是有了好处的时候不能不想着村里,所以不管是包饺子还是镇上的铺子,只要是用人我们都先可着咱村里的人。”
里正听了脸上笑容越发大了,这三房一家是懂事的,如今在村里谁不说一声仁义,得了她家好处的可不只是一家,他这个里正脸上也有光,毕竟是自个儿村子里的。
七夕一边说一边看着里正的神色,接着又放低了声音:“只是我们也有担心,喜婶的事儿之后想起来就心里打怵,三爷爷,我们是信得过村里的人,毕竟有三爷爷管着,咱们村风气一向好,可到底还是有个别的人……”
点到即止,七夕犹犹豫豫说到这里就不说了,有些为难地看着里正。
里正也正了神色,细细品着七夕话里的意思,深吸了一口烟袋,伴着吐出的眼圈,好半天都在沉思。
七夕也不催着,递给她娘一个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屋里坐了好几个人,孩子们都没在,这些话孩子听了难免会往外传,是以都不叫留下,唯有七夕在,里正妻子就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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