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婕回来,一看见我立马炸了。
横眉立目,这丫头对我怒斥,“江潮,你特么还有脸来?来得可真快啊!”
“英婕,我…”
“你什么你?江潮,你还有有点良心吗?要不是为了案…为了我们的事,岚姐能着急上火,吃不好睡不香,然后身体里出现炎症挨这一刀?你特么滚蛋,你给出去!”
尽管我不认为岚澜得了急性阑尾炎是我的过错,但我却明白,如果她生活规律作息正常,身体就不会虚弱,也不见得会产生炎症,以至于感染到脏器,最后不得不做手术摘除阑尾。
而且急性阑尾炎如果一旦处理不好,导致身体其他器官受到感染,还真会有生命危险的。
于是只好说,“对,你骂我吧,狠狠骂,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江潮的错。”
“错了?你也知道错了?”
英婕冷笑,给岚澜倒了一杯开水晾着,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转头继续跟我来劲,“江潮,那行,你既然知道错了,明白对不起岚姐,那你说吧,当着我和她的面说,你该怎么做,该怎么补偿她?!”
我想起几分钟前岚澜那句不负如来不负卿的话,顿时觉得蛋疼。
岚澜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吗?
之前因为我和简约在一起,她躲着我,忍了也认了,但自从我和简约分手,并且两个女人似乎达成某种我不知道的协议后,岚澜就像换了一个人,开始对我穷追猛打,似乎铁了心挽回我和她原本已经破裂的感情。
一次次去嘉善老家看望我爸妈甚至遭遇车祸,放下手头所有工作来南京帮我…我明白,岚澜已经不能做的更多了。
叹口气,我耷拉下头,说,“只要岚澜尽快恢复身体,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江潮,这可是你说的,要你干什么都行?!”
“...”
“说话啊,怎么着,刚才撂了话,转眼就不敢承认了?江潮,你特么还是男人嘛!”
“我…”
“走,你给我走,滚!”
英婕像是气坏了,指着病房门,也不管其他病人和陪床病人家属的异样目光,低声怒斥,“我不想看到你,岚姐也不想看见你,走,走啊!”
我苦逼坏了。
草,特么我能怎么说,我还能怎么表态?
难道我必须承认并且保证以后和岚澜在一起,和她结婚生子生活一辈子才行?
尽管我知道自己对岚澜依然有感情,但我不可能在和雨茗保持恋爱关系的时候,再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是,我江潮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身边飞花蝴蝶不少,但起码的底线我还是有的,老子不是卫道士,但更不是伪君子。
我沉默,不语,垂头丧气。
岚澜连忙拦住英婕,低声劝她,“英婕,你干嘛呢,胡说什么呐!不许说了,让别人看笑话,你们两个都好好坐着,谁也不许胡说八道。”
这时候,一波五六个医生、护士走进来,应该是早上例行查房。
他们的出现救了我,我连忙起身迎过去,注意到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已经有些秃顶的老头,已经开始挨个病床问着情况。
岚澜是病房第二张床,医生护士很快围过来,英婕冲我瞪眼,不过总算没再说什么难听话。
“67号床,今天感觉怎么样?”
挂着主任医师胸牌的老爷子表情很和蔼,听岚澜说感觉良好,又问身边的实习医生,“给67号检查伤口了吗?”
“还没有,值班记录上写着昨晚换班的时候看过,应该没问题。”
“现在查一下,我看看。”
岚澜便主动掀开病号服,露出洁白的腹部,右侧中下腹位置盖着一块厚厚的纱布。
我很紧张,支棱着耳朵听查房医生怎么说。
老爷子走过来,轻轻摁了摁纱布旁边的部位,问,“这里疼吗?”
“有点,不过还好,不明显。”
“嗯,那是牵连疼感,别紧张,没事的…王大夫,给67床换纱布吧。”
于是有护士过来给岚澜打开纱布,几个医生看了看伤口愈合情况,很快,老爷子对我们说,“伤口恢复的很不错,切口愈合良好,肉线位置已经长出新肉了,我认为问题不大。”
“谢谢,太谢谢了!”我由衷表示感谢。
对方笑笑,宽慰岚澜几句,继续查下一位病号。
我和英婕隔着岚澜病床相对而坐,谁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岚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一手一个拉住我们,说,“小婕,潮潮,你们俩啊,别跟冤家似的一见面就掐架好吗?尤其是小婕,你不是都知道我和潮潮的事情了吗?当年错在我,是我没有把握住自己的幸福,现在后悔遭罪也活该…你就别怪潮潮了,他没有错的。”
我听着,心里更难受,岚澜越是为我开脱,我便越发觉得对不起她。
英婕哼了两声,站起身说,“那你们聊,我出去买点水果。”
知道她不爱看我,我也恨不能这死妮子赶紧走,当然不会拦着。
英婕出去后,岚澜示意我凑到她面前,轻声耳语,“潮潮,英婕这几天心情不好,一是因为我突然患病打乱她的工作安排,另外…”
我立即问,“另外?是不是丫英婕更年期提前了?脾气这么怪!”
“讨厌,你才二十多岁就更年期呢!”
岚澜笑着拧了我的耳朵一下,又说,“好像是你们的案子吧…反正问她也不说,张嘴闭嘴保密条例的,哎,潮潮,我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