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方磊家世煊赫,又是家族这一辈唯一男儿,属于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土豪二代,但这货就是不喜欢学习,家里老爷子开始没当回事儿,觉得学历不学历真的没所谓,等儿子成年后安排职业经理人带着,逐渐接手自己一摊事业,哪怕一点点儿造光了呢,也够他挥霍几辈子。
但方磊却偏偏变着法跟老爷子过不去,除了吃喝玩乐混迹欢场,见天一点儿正事不干,领着一群富二代朋友闯荡江湖。
光阴如白驹过隙,待到方磊长大成人,方老爷子这才发现要是让自己儿子这么造下去,别说几辈子了,几年光景亿万家财就得全部败光。
不过我却知道造成方磊今天这样子的根本原因在哪里,倒是觉得这小子其实也挺苦逼的。
有次方磊喝酒喝断片,同着我的面,跪在双向八车道的大马路中间,鼻涕一把泪一把冲着家的方向磕了上百个头,拉都拉不住,哭号着说什么自己就一傻.逼,当不起方家公子的继承人身份。
那天,方磊絮絮叨叨和我念叨一整宿,我才知道他其实原本挺有抱负,就是眼高手低,对经商一窍不通还不愿钻研苦学,因此曾自作主张接下一个造价数千万的来料加工项目,结果赔得连一毛钱都没剩下,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方家老爷子没说啥,但家族内部又不是只有他爸这一支,于是私下里风言风语诽谤腹黑,方磊各种被人嘲笑看不起,搞到恼羞成怒,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表现出一付我特么就这样,你们爱咋滴咋滴的架势。
只是那时候我还在念书,毫无阅历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不过今天话赶话说到这里,我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想法。
“哥,你先别喝,听我说件事儿。”
“说呗!”
方磊没所谓的继续倒酒,“没钱了吧?要我说啊,你还上个几把班,没钱找我啊,买房买车找女人结婚,老子全办了!麻蛋,钱是啥,钱特么就是王八蛋,能用钱搞定就特么不叫事儿!”
我听他一嘴一个麻痹的,他妈的,顿时眉头皱紧,一把夺过这货手里的酒瓶子,顺便将剩下两瓶还没开盖的啤酒搂到怀里,叫着,“你再这样我可走了,没兴趣陪你喝断片。”
“真有事儿?”
方磊见我面色发冷,总算消停下来,扔给我一根精品黄鹤楼1916,问,“啥事儿?想干谁?”
“唉…”
无奈中,我点起香烟,狠狠抽了一口道,“哥,你知道你为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几个意思?草!”
方磊的脸刷地一下变得异常阴沉,“你小子想拿我开涮?”
我却根本不在乎对方发飙,继续说,“哥,因为你那次生意失败,被家族另外几支唾弃,被人家看不起,所以丧失信心,索性变着花样作践自己,是不是这样?”
“...”
方磊无语,只是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显然我的话揭了他心头的疤。
“哥,你信我不?”
我突然大声叫,就像要和夜总会里喧嚣震撼的架子鼓声一拼高下。
“…信!”
半晌,方磊重重点头,“我他妈的不信别人还不信你吗?唉,江潮,快一年了吧,咱哥俩没有坐在一起喝酒吃饭,特么有时候想想都找不出身边到底谁可以信任,值得交往,唉…”
“信我就听我一次!”
我立即道,“哥,想不想重振旗鼓东山再起?想不想用业绩狠狠打那些看不起你,人前人后污你那些家伙的逼脸!”
顿时,方磊双眼圆睁,恶狠狠瞪我,嘴里喘着粗气!
“草!”
这家伙总算吐出一个字,却又面带疑惑问我,“江潮,我可和你说好啊,你丫是想让我和你做生意吗?成,钱不是问题,但有个前提!”
“你说,哥。”
“得是咱兄弟联手亲自做,而不是像我家老爷子那样,后来又交待给我几档业务,特么我还以为自己真能干出点儿名堂呢,最后才发现都是老爷子设的局!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麻痹的,我爸让他旗下别的企业和我做生意,左口袋掏钱买右口袋的货,临了却变成我有能力自己赚钱了,我…我他妈的…唉!”
方磊说不下去了,双手抱头,痛苦得不能自已。
良久,我伸出手拍拍对方肩头,“哥,这次谁也帮不了咱们,你我兄弟联手做个大的,漂漂亮亮妥妥干爽了,咋样?”
“真的?”
“真的!”
“那成!”方磊立马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直接转过来坐到我身边,连声叫,“说,快说说,麻蛋,老子这些年都快憋疯了,不敢自己干,生怕人家是看在老爷子面上处处让利给我,但又不甘心被二叔大姑他们看成废物点心…唉,你不知道,哥们心里苦啊!”
我笑笑,揽住方磊的肩膀,一字一顿道,“听我的,这次,哥们绝壁让你翻身!”
换了一个安静的包厢,这回方磊没找任何一个陪酒女,端坐在我对面,细听我讲述关于好风景物流园项目的设想。
半小时后,方磊苦笑着对我说,“兄弟,我方磊是啥几把造的你肯定心里门儿清,你说的这些我听着迷迷糊糊…算了,直说吧,你咋说我咋干,我是不是能东山再起,全靠兄弟了!”
“没问题!”
我给他吃定心丸,“哥,我现在在风华绝代上班,这公司你知道吧?放到江浙两省也是响当当能排在前五的广告公司!而且我还是企划部地产组组长,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