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吃的很温馨,我努力将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由于各种混乱和沮丧所带来的烦躁念头从脑海中屏蔽掉,注意力只集中在雨茗一个人身上。
两人简单说笑,或者默默吃东西,尝试去做到我的眼里只有你。
八点半,我们从香格里拉西餐厅出来,伴着并不明亮的路灯开始压马路,我对雨茗说,“茗姐,明天是周末,我和老妈说了,咱们回嘉善一趟。”
尽管应该心里有所准备,雨茗还是有些紧张,拉着我问,“潮潮,你该不会是想把咱们的事儿告诉干妈和叔叔吧?我有点怕,你…你先不要和他们说好吗,咱们再等等,找个机会我自己说。”
“没必要吧?”我问,“反正迟早老妈老爸都会知道的,你拖着有什么意义呢?”
“不行,我…唉,潮潮,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我自己都觉得好像在做梦,我没办法面对干妈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我想想,好像也是。
我和简约闹别扭爸妈是知道的,但我们分手,似乎还是来得太突然,之前并没有太多征兆。
虽然我知道,老妈他们心里明镜一样,猜到我和简约、雨茗之间肯定有些什么理不清的纠葛,但说分手就分手,并且快如闪电又有了新的女朋友,对两位思想传统的老人来说,还是有些太突兀,他们不见的能很容易接受。
喜欢雨茗是一方面,他们还喜欢岚澜了,对吧,认干闺女和接受其成为儿媳妇,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又想到岚澜此刻也在嘉兴,明天肯定会和我们见面,选择这个时候宣布我和雨茗在一起的消息,必将对岚澜造成极大刺激,她的身体并没有百分百康复,我觉得等等也好,可以先铺垫铺垫再说。
于是点点头,我说,“那行,听你的,这次回去就是单纯看望老爸老妈,别的什么都不提,等以后你觉得可以了,时机成熟了,由你亲口告诉他们吧。”
雨茗笑了,亲热地挽着我的胳膊,又蹦又跳,心放到肚子里后,开心的像个小孩子。
踢开路边一块小石子,雨茗问我,“潮潮,然后我们去哪里呢?现在还不到九点,我可不想那么早回家,在那么巴掌大点的地方窝着。”
“行,咱不回家,那就…找个地方散散步吧。”
深秋的南京,高大的法国梧桐和东北白杨树,都已经落叶满街,今天的夜风不算大,天空晴朗,空气质量也很不错,我觉得四处走走,体会一下两人世界的感觉也挺好。
“茗姐,咱们去长江大桥吧,我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去那里待会儿,尤其是晚上,水面上波光粼粼,很有感觉的。”
“行,就去那里。”
回到地下停车场拿了车,二十分钟后,雨茗将宝马x5打着双闪,停在南京长江大桥中部,靠近人行道的位置。
我笑她,“茗姐,看来你今年没怎么违规啊,是不是不怕扣分?这里停车时间不能长的,否则就算违反交通规则,然后保不齐还要去学习。”
“嘻嘻,管它呢,谁让我家潮潮要来啊,咱们高兴就好,扣分、罚款嘛,来就来呗,不怕!”
雨茗难得有一次不守规矩的时候,站在桥上又蹦又跳,好像这个地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觉得那么稀奇。
倚在栏杆上,举目眺望,我心里忽然便有一种举目苍山远,垂首白云低的感觉。
掏出烟,叼在嘴里,我默默抽着,心情无喜无悲,特别宁静。
雨茗靠过来,将臻首贴在我肩膀上,问,“潮潮,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就是看。”
“你经常这样么?一个来这里散心?”
“嗯,有时候会来。”
“那…简约呢?她不陪你来吗?”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简约,而这个名字也让我有些难受,但还是回答雨茗,“简约的身体不适合这种地方,而且她也不喜欢…所以,我基本都是自己来桥上,坐着或者站着,放松心情,也能安静下来想一些事情。”
雨茗没有追问为何简约不愿意和我一起来,或者她的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只是说了一句,“要是我,你去哪我去哪,把你看得死死的,一分钟也不能离开视线范围。”
我明白雨茗这么说只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或者,也算是一种表态,表明她会时刻陪着我,无论欢愉快乐,或者悲伤烦恼,都会呆在我身边。
有些感慨,我伸手将雨茗的肩膀搂住,解开西装纽扣,用半扇衣服将她包裹住,“茗姐,好,以后我去哪都会带上你的,我们…一生一世,永远不分离。”
将头埋在我胸口,双手环住我的腰,雨茗身体颤抖着,肩头轻轻耸.动,似乎落泪了。
我知道今天对她而言意味着太多太多,从此,生命里除了自己之外,有了我,有了一个能够让她珍若性命的男人,并且再也不会孤独。
轻轻叹口气,我曲起手指,将烟蒂远远弹向江面,很没品地给长江水面上增加了一点生活垃圾。
紧了紧手,我说,“茗姐,都说仁者爱山,智者爱水,我江潮聪明绝顶,所以也就喜欢长江大河了,你呢,喜欢山还是水?”
并没有抬头,雨茗幽幽地回答我,“潮潮,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反正我会和你高度保持一致。”
心中暗自叹息,这分明就是一个深陷爱情漩涡无法自拔,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