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瞥过去,我立即扭头,我哪儿能盯着人家姑娘家的胸脯乱转眼珠子?
就算孟婕平时打扮得不男不女,做事凶狠,但她终归是个身材相当好,甚至可以说极为性感的女人,我真心不敢乱看。
她却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强行将我扳过身子,怒吼,“江潮,你瞪大狗眼看看,这些是什么?玛德,我告诉你,老娘浑身上下就没有几处好的地方,两条胳膊,大腿小腿,脊背胸口,全是伤疤,全是伤疤啊…”
我呆住,孟婕那异常白皙的胸口上,露出来的一片,竟然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交错着,至少有三四道!
我吓毛了,无法想象一个妙龄少女的身体,如果全都布满类似这样的伤疤,会是怎样一种令人不忍直视的惨状!
孟婕送开手,身体一抖,皮衣和里面的羊毛衫恢复原样,声音也变得再次冷漠下来,“江潮,看见了吧?信不信?要不,姐脱.光了给你看行不?你看看我是不是乳.房、屁股上都是伤疤!”
“不用,真不用!”我连连挥手,头如小鸡啄米一样拼命点着。
我已经相信了,完全信!
看来孟婕年少的时候肯定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甚至平平安安生活的时候都很少,也许真像她说的那样,时常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只是我依然不明白为什么孟婕会和我说这些。
孟婕看着我,身体显得有些虚弱,靠在宝马x5的车门上,叼着烟。
许久,带着一股萧瑟的语气,又说,“有姐们劝我去做做瘢痕消除术,说我这样子如果以后嫁人了,特么爷们看见都会萎,没人敢和我同床!”
我没有言语,心里却道,的确,吓都吓软了。
孟婕哼了一声,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江潮,可老娘不做!为什么?就因为这些伤疤记录着我的过去,我曾经受过的那些苦,我被人一次次欺负毒打的岁月!我会永远保留着,大不了,以后和男人上床,脱衣服之前先关上灯!”
我苦笑,“孟婕,你这是何必呢,干嘛和自己过不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么年轻,人长得又漂亮,打扮一下挺漂亮的。”
“你觉得依我现在的情况,还有人敢要吗?一般男人,甚至像小五那样蹲过十年大狱的重刑犯,都特么不敢在我面前站直了说话,你说,谁会要我?你么?你敢吗?”
我不说话,已经用沉默回答对方了。
孟婕忽然嘿嘿笑了起来,“江潮,你也不敢要我,对吧?哪怕我们现在已经很熟悉,而且我对你一向挺容让的,在你面前,我很少以混黑的大姐做派出现…但,哪怕这样,你也不会考虑和我在一起,和我孟婕谈婚论嫁,你没那个胆!”
见她说起来没完没了而且已经有跑偏的迹象,我只好点点头,说,“孟婕,你太彪了,我没那个气场,镇不住你的…算了,咱不说这个成吗?你说你没人要,因为你曾经的经历很吓人,可我呢,我没混过黑吧?甚至我都没跟别人打过几次架,是不是你们眼里的乖乖仔啊?可还不是一样没有女人缘,甚至到现在,连女朋友都要和我闹分手,这特么的,咱俩同病相怜啊!”
孟婕有些意外,问我,“你是说…你和简约要分手吗?”
“你知道简约?”我有些意外。
“废话!江潮,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吗?我都不知道听到你多少次说过那个简约了。”
“哦,哦。”
我想不起来,真心不晓得什么时候和孟婕说起过简约。
不过这并不重要,也不是我们今晚谈话的重点所在。
于是我岔开话题问,“孟婕,两件事,第一,你和我说这些伤疤想表明什么?不会只是给我讲你曾经的艰难经历这么简单吧?第二,刚才在沙龙大厅,你说你要告诉我那个真相,现在可以说了么?”
孟婕将嘴里的白娇子烟蒂吐出,又伸出手,毫不见外从我口袋里将另外一包还没开封的香烟搜走,这才说,“江潮,这两个问题其实是同一件事,你急个屁啊,陪姐说会儿话能肾衰是不是?”
我没敢怼她,心里却道,真心不敢跟你孟婕呆的时间太长了,麻痹的,要是真天天混在一起,何止肾衰,尿频、阴虚都会接踵而来。
“江潮,”孟婕的目光有些恍惚,似乎在追忆什么,“你知道吗,我孟婕看似有点势力,一般人不敢惹我,但我没什么朋友,除了瑶馨,也就是你了。”
“我?”很意外,我没想到孟婕会将我看成朋友。
“是!”孟婕点点头,“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一直对你凶巴巴的,虽然没有欺负你,但也总给你添麻烦,动不动又打又骂…可我就这样,唉,江潮,你知道吗,混得时间太长了,我已经不晓得该怎么和别人相处,嘿嘿,是不是挺可悲的?”
“是有点…有点那个了。”
“江潮,刚才你当众搧我,你不会明白的,那一刻我觉得天都塌了,少装惊讶,你别觉得危言耸听,要是你处在我的位置,唯一一个能看得过眼的男人,却对自己如此无情,你和我的感受一定差不多。”
我黯然,只好说,“是吧,是我过分了,我不该当众打你。”
“可你并没有真的下手!”
孟婕忽然笑了,“你只是给方磊找回场子,对不对?但你又不愿意真的伤害我…所以江潮,在这件事上,我不恨你,我只是伤心自己在你心里其实一点位置都没有,比不上简约,比不上雨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