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出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雨茗的问题。
事实上,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甚至连简约现在在哪里都不晓得。
摸出一根烟,就着刺骨夜风抽着,我的心情忽然就坏了,根本不想参加那个庆功夜宵。
雨茗走过来,站在我对面,又问,“说啊,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简约?”
我还是不回答,狠狠抽了几口烟,说,“茗姐,走吧,你别问了,跟我走!”
于是她不再言语,骗腿坐在摩托后座上。
哈雷大道发动,我载着雨茗,如同一只在荒野中咆哮的孤狼,黑烟滚滚中,狂暴着冲了出去。
“江潮,潮潮,你慢点,慢点行不行啊?”
身后,雨茗一直在喊叫,而我则怒火中烧,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不断轰动油门,加速、再加速!
渐渐地雨茗不说话了,从我摩托车驶向的方位,她应该已经猜到,正是向着花苑小区!
雨茗紧紧环抱着我的腰,偶尔会在等红灯的时候抚摸我的胸口表示安慰。
我却再一次苦笑,觉得生活真是踏马的不是个东西,上次去花苑小区堵简约,就是雨茗和我一起的,结果人没堵到,却差点和那里的邻居干起来,还是雨茗出面替我道歉安抚…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口便隐隐作疼。
十五分钟后,摩托车停下,我刚跳下车就被雨茗一把拉住。
“江潮,你千万不要冲动,再不能像上次那样了!”
“我知道,你别管了!”
“潮潮,你听我说啊!”
见我仍旧一付咬牙切齿的样子,雨茗苦口婆心地劝道,“潮潮,事情真相没有搞清楚之前你不能胡来,出现任何状况都要冷静对待!你是大人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叔叔阿姨想想啊,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的!”
我心中的柔软一下被击中,大口喘着粗气,良久才道,“好,茗姐,我听你的!”
雨茗便拉着我开始围着三号楼转,又指着3门303说,“潮潮,你看上面没亮灯,前前后后咱们都转了好几遍了,应该没有人的!”
我有些泄气,皱着眉头站住,处在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人、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我自己在苍穹下孤孤单单。
事实上,我并不认为简约会背叛我,会和某个腌臜男躲在房间颠鸾倒凤,我知道简约不是那种女人,最多只会因为那个正在进行的心理学实验而像我隐瞒什么。
但我同时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简约不明明白白告诉我呢?
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难道不好吗?这样藏着掖着,不断误会又误会,能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带来什么呢?
不管怎么说,就算她自始至终清清白白,没有和任何男人有瓜葛,但深更半夜不回家,也不告诉我一声,只凭这一条就无法原谅!
她把我江潮当成什么人了?既然已经向我摊牌,可干嘛还要再去做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呢?
我想不明白,更无法接受!
雨茗陪我站着,她的身体哆嗦成一团,显然被冻得不轻。
不过自从刚才劝过我之后,雨茗便一直没有再开口,只是默默站在我身边,如同一朵在暗夜里开放的风中百合。
沉默良久,我再次掏出手机给简约打电话,没想到这次她倒是很快接通了。
简约的声音很轻柔,问我,“潮潮,你们完事儿啦?”
“简约,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在加班?”
鬼使神差,我问了一句她是否在加班的话,也许我想知道简约会不会骗我吧。
电话那边似乎有几秒钟犹豫,简约开口,“潮潮,我没有加班,已经出来了。”
“那你现在在哪儿?”
“怎么了,你不高兴了吗?我在家啊,在家等你回来呢!”
“在家?!”
我忽然没话,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下去。
千算万想,任何可能都想过了,就是没想到简约会回家。
“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点多吧,怎么了?”
“那你回家干吗不告诉我一声?还有,我不是说了你如果加完班,一定给我打个电话告诉一声吗?”
“潮潮,你怎么了?是不是怀疑我?”
电话里,简约的口气不太开心,“我是想和你说的,可有段时间你手机一直没有信号!还有,你不是说可能会上台表演吗?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演节目,既然电话接不通,我就不想再打了,万一影响你表演多不好啊!再说了,你演出结束就不能先给我打个电话吗?为什么一定要我给你打呢?”
“我打了,可是你一直没接电话!简约,你自己看看手机上有多少个未接来电?”
“是吗?”
一些细小的响动传来,好像简约在翻动手机上的通话记录。
“噢,你真的打了啊…潮潮,抱歉,我们晚上开了个会,我把手机调成震动了,后来晚上回家就去洗澡了,也没注意手机上有没有人联系我…这不,要不是你这个电话,我听到手机震动,我还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呢!潮潮,你今天怎么啦?谁惹你不开心吗?”
她的理由似乎很充分,我找不到她哪里骗我了。
十点多回家,然后就去洗澡,手机调成震动,没有看是否有人联系她…
这一切,似乎顺理成章,没有丝毫破绽。
但我却知道,简约还是向我隐瞒了一个最为重要的疑点:那个让她不再加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