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敏只能又摁了下还在疼的脑门心，“抱歉，我觉得我肯定是……”
“肯定是什么？”阿健问。
“说不上来。”吴晓敏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打电话的沈严，转了话题，“你确定是他救了我？”
“确定以及肯定！”阿健很严肃的点头。
真是他？吴晓敏又感到一阵头晕，这会儿又是身处天寒地冻的高原之上，她刚刚经历一番生死，现在站这跟这男人说话，感觉空间时间全都不对。
脑仁好疼。
“我进去休息！”吴晓敏懒得跟他扯了，干脆转身就走。
阿健虚笑一声，扔了烟头。
“怎么了？不舒服？”
“昨晚……”吴晓敏欲言又止。
回头，惊觉阿健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自己面前，就站在毡房的门口，两人一下子挨近，吴晓敏甚至看得清他眼里的红血色和下巴的碎胡渣。
“昨晚什么？”他的声音沾着高原上的寒风烈日，还有未消散的烟火气，一点点在吴晓敏耳边蔓延。
随后“梦境”里那些画面如藤蔓一样缠上来。
“有感觉吗？”
“别睡！”
“再冷也不能睡！”
耳边有男人粗哑却急促的嗓音，一双温热的手摁在她胸口，来回摩擦按摩，直至心口发热。
还有人喂水给她喝，滚烫的液体被送到口中，舌尖交缠，强迫她咽下去。
一条手臂始终缠在她腰间，将她身体贴紧，搂着她给她体温，让她枕在臂弯里，侧脸抵在一片发热发烫的胸膛，那里有强烈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快速有力。
随后还发生了什么？他吻了自己么？好像吻了，好像又没有，因为那些吻细碎又轻柔，如浮在水面的羽毛，但是她依稀记得有人脱她衣服了。
“把她放床上，帘子拉起来，去外面烧水，多一点，尽量快！”
那时候她似乎已经远离那片冰天雪地了，被人带到相对温暖的地方，吴晓敏印象中自己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但不清晰，眼皮撑不开，只是有些许听力和触感。
耳边有嘈杂的人声，脚步声，随后自己似乎被人置于某处柔软的地方，有人过来解她身上裹的东西，睡蠢ㄗ钐身的内衣，之后呢？赤身还是留了什么东西给她遮挡？
吴晓敏想不起来了，那时候她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摆布，但记得有人用温毛巾帮她一遍遍擦拭，心口，腋下，脖子，四肢和脸……
天哪！所有画面在一瞬间迅速回拢又迅速膨胀，“轰”一声，炸得沈瓷四分五裂！
那不是梦！！！
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就在昨晚！！！
吴晓敏惊愕地抬起头来，阿健含笑的眼睛就在自己面前，他眸光暗定，勾着唇角。
吴晓敏只能忍耐地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真是他把我从山上弄下来的？”
“是呀，怎么了？”阿健不解的问
被他这么反问，吴晓敏倒有些咽到了，她不自觉将步子往后挪了点，后背虚虚地挨着毡房的门。
阿健就那么一直盯着她看，带着探究目光直白又凌冽，就像这空旷高原上的风，无遮无掩。
吴晓敏真是有些受不了了，别过头去喃了声，“你出去，我想休息！”
“也别躺太久，刚才沈先生说了，一会要带你去县城检查。”
“知道了。”
“还有记得跟人家说声谢谢，昨晚要不是他们，只怕你已经……”
“知道了，啰嗦，要不要以身相许呀！”
吴晓敏一阵心烦，忽然怒了，莫名其妙的，今天他的话怎么就这么多？
阿健懵了，手足无措的看着吴晓敏。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她，仔细将自己刚才说的话又过滤了一遍，真没说过过份的话呀。
那她这是？
吴晓敏心里也是非常的懊恼，明知道昨晚的那种情况，沈严也是为了救她的权宜之计，但她就是想到都觉得怪怪的。
最要命的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解释她现在的心情，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一脸的懵逼，一个一脸的懊恼。
正此时！
“吴老师！”前边有人喊，吴晓敏立马躲开阿健的目光将脸别过去，只见不远处曲玛拖着一辆小板车过来，板车上坐着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