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盯着,但一直忍着没打。没人跟她联系就说明事情很顺利,她不必担心。
这一关他过了之后,以后再也没人能阻止他了吧,夏雨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轻轻的笑了一下。
电话这时候响起,是刘思杰打过来的,夏雨接起,“喂?”
“夏雨,严少跟莫少吵了起来,老太太脾气跟杨秘书走了,沈家的人都在找她,但是严少也躲起来了,我怕他有事,你帮着找找吧。”电话里传来刘思杰焦急的声音。
就知道沈家今晚不会太平,还真出事了。
夏雨吐了口气说,“好!”
换上衣服夏雨下来,刘思杰在停车场等着,“夏雨,我估计严少去了上次我给你的那个地址,你开我的车去找他,好好劝劝。其他人跟我去找老太太吧,毕竟她岁数大了,真怕她有意外。”
刘思杰说的合情合理,夏雨也没意见,拿了钥匙就上了刘思杰的车动了车子。
刘思杰上了保镖们的车,很快也开走了。
那个地方夏雨的确去过,大致的还是知道的。晚上也没什么车,又是郊区,夏雨开的很快,但在半路又下起了雨。
郊区的路窄夏雨放慢了度,在接近村庄时,夏雨将车给停下来了,给沈严打了个电话,因为上次她并没有进去,准确的位子她还真不知道。
可能是沈严还在气头上,并没接夏雨的电话。
夏雨重重地又喘了一口气,将头抬起来,眼前雨雾依旧,却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一团灯光靠近。
有人过来了,说不定来人知道。她立即开了车门下去,豆大的雨全往她身上浇,眼睁睁看着开过来的好像是一辆电动三轮车,夏雨朝对方挥了几下手,可对方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她干脆头皮一硬站到路中央把手臂张开,只听到“吱咔”一声刹车声,车子终于停了。
“你大晚上站那找死啊!”车主是个中年男人,穿了件雨衣。
夏雨立即跑上前掏出自己的手机。
“师傅麻烦问一下,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怎么去?”
手机屏幕在雨里出微弱的光,她没有伞,只能用手挡着,坐在三轮车上的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眯着眼睛把地址看了一遍。
“你要去这地方啊?”
“对,您知道在哪儿吗?”
“知道,就我们村子后面的竹林里,不过那房子好像近几年一直是空着的,你去那里干什么?”
“找人,有急事,麻烦能不能具体说下怎么走?”
夏雨在雨里足足站了五分钟,终于搞清楚路线,她重新启动车子调头,按中年男人的说法那屋子隐在村子后面一片竹林里,从这条石子路上过不去,需要从后边绕。
按照中年男人给的路线走,车子大概开了五六分钟便弯上了大路,路面很宽,平坦的柏油马路,似乎跟这偏僻的乡村有些不符,好像是有人另外修出来似的。
沿着柏油路大概又行驶了两三公里,终于看到一片竹林,想起来了,她以前好像来过这,几个月前她被李大昌的人带走,沈严找了警察把她从废弃的纺织车间里救出来之前,他们好像就把她带到了这里。
一间日式庭院,有竹林,假山和一小池金鱼。
夏雨沿着竹林中的小路又开了一会儿,终于看到路口一块小木牌,车灯照过去,木牌上写了“宁静”两个字。
对,就是这里!
夏雨加快车,往里大概两三百米便看到了那栋小楼,记忆中应该是两层白墙黑瓦,只是现在雨大夜色又浓,只看到一片黑压压的屋顶。
停好车过去敲门,本以为要废一番劲,可手一碰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里面庭院一角露出来,夏雨看到一小方石凳和池子。
只是里头没有灯光,但门开着,说明有人在里面。
推门进去,进去便是一片院子,竹林被风吹得沙沙响,而池子里的鱼儿似乎都已经入睡了,静静浮在水面没有丝毫动静。
“有人吗?”
“沈严!”
站在院子里喊了几声,除了水池里金鱼游动了几下之外整栋楼都没有一点回应,雨还在继续下,雨水顺着屋顶瓦砾的缝隙往下淌,夏雨早就已经浑身通湿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屋里走。
进去之后才看到墙角总算亮了一盏灯,厅内靠墙的榻榻米上扔了一件外套,沈瓷认得,那是沈严的衣服,她瞬时松了一口气。
“沈严,沈严!”
又喊了两声,依旧毫无动静。
屋子就这么大,绕一圈就看得清清楚楚了,他确实不在这,旁边就是楼梯。
将脸上的雨水随手抹了一下,拾级而上,脚下木质楼梯出蹬蹬蹬的声音,楼梯上去往右就是卧室,门虚掩着,里面依旧没有灯光。
在门外拧了下手指,那一刻除了雨声和沙沙的竹叶声,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这个被竹林包围又孤独的小楼,她甚至纳闷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可是依然毫无犹豫,像是带着某种使命感,夏雨还是推开了眼前那道门。
一阵暖气袭来,突如其来的温度让夏雨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她里里外外都湿了,现在冷得很。
这间卧室很宽敞,灰砂墙,做旧的地板,一张宽阔的日式雕花矮床,周围垂了一圈白色的幔帐,可眼前这些都隐在暗沉的光线中,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酒味。
夏雨终于看到了坐在窗口那张黄藤椅上的人,他的面目看不清,但指端夹的烟正烧得通红,暗沉中可见一点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