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拉着白天儿的手出了家门,两个人开着他的“皇冠”,一路到了纺织厂。
把车停到了门外,男人在方向盘后扭头说,“你都准备好了?一定要去?”
白天儿点点头,“南夜,你真不用陪着我的,万一有什么人说话难堪,我怕你会……”
南夜为她理了理额前的刘海,脸上带笑,声音温柔,“我不会犯驴的!放心吧!今天过节,又是咱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开开心心的才重要!走吧!”
他先下车,也没急着给女人开车门……自己靠着车头,点上了一根烟,长腿一交叉,很是悠哉游哉。
这么说吧!
南夜这张脸……就连白天儿上辈子见惯了世界顶级模特的,也感慨他长的好,有时候见到他“放电”都挪不动步,更何况是旁人了。
他本就长得俊气,再加上穿的衣服华贵,气质也是出类拔萃……只打眼一瞧,那就是没谁了!
这么个颜值爆表的人往厂门口一站,又正是交接班的时间,立刻就吸引了好多人的视线……
大姑娘小媳妇的,即便不敢明着瞧他,也都是偷偷摸摸的暗瞄着。
男人们妒忌的眼神象飞刀……心里都在怨爹妈,一样都是“带把儿”的,怎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南夜也没瞧旁人一眼,自在的象是在自家的炕头,抽了小半根烟,把烟头摁熄了,这才给女人开了车门。
白天儿一出场,立刻就轰动了……那架势,比女王到访都来的凶!
倒不是因为她长的好,而是此刻她正是全厂谈论的“风云”人物。
昨天大字报上的绯闻,本就够人议论几天的了,她自己还不嫌事儿大,又在厂门口闹了那么一大出……人言就是洪水猛兽,那传的才快呢。
这么说吧!
现在在纺织厂门口,随便抓个人问:省长姓什么叫什么?也许会有人说“不知道”!
要是问起谁是白天儿?
那可就妥了!
见过没见过她的,都能给你叭叭几句悬的。
此刻,两个人并肩在厂门口一站……
男的帅,女的娇,真是一对养眼的绝配。
这下可好!
有人干脆站下了脚步,小声的议论开了:
“那不是白天儿吗?都传她和谭厂子有事儿……她身边那男的是谁啊?看着就牛气!”
“白天儿怎么来了?厂里今天联欢,小礼堂好几百号人呢,她也不怕被人戳她的脊梁骨?”
“她怕?昨天你是没看着啊!我亲眼瞧见她在厂门口的作为了,那家伙,不说别的,公告栏的玻璃就算她敲碎的!”
“哎哎哎,少说两句啊!看她那架势,这事儿还没完呢!”|
白天儿扭头望了一眼南夜……
正赶上男人也看着她。
两个人相视一笑,南夜伸出大手握着她,“走!咱去小礼堂!”
结实宽厚的肩膀往她的身前一挡……
护着自己的小媳妇……
起步!
走!
身后瞧热闹的人多,呼呼啦啦的跟着……也不敢靠前,自觉的在大院里拉了个长队,三五一组,那才叫别有一番景致呢!
白天儿和南夜到了小礼堂,远远的就见好些人围在大门口,仔细一瞧……差点没逗乐了!
只见薛瘸子低着头,自备了个小板凳,往大门处一坐,别的不说,那造型真是绝了!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带着伤,头发剃了个“阴阳头”……就是以中间为线,左半边干脆剃了个光瓢,右半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参差不齐的,瞧着就像是狗啃的。
身边还摆了个大编织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身后的墙上贴着大字报,离得远了,也看不清都写的啥。
原来……
昨晚众人在薛家门口分了手,吴立勇瞧着白天儿走远了,即刻就又折了回去……他是从不吃亏的主儿,反正手下的弟兄们都已经约出来了,不给薛瘸子点儿厉害,他怎么甘心呢?
进屋就摁着薛瘸子一顿胖揍……也不用多,几个小伙子一人来一脚,就把姓薛的给踹背过气去了!
小武还没解气,在院子里舀了一盆雪,兜头盖脸一浇,又把人弄醒了!
蹲下了身子,反手给了薛瘸子几个嘴巴子,“哎,小子,给你长点儿记性,有些人不能得罪!有些事儿不能乱作,你懂不?”
懂不?
挨了打!
不懂也懂了!
姓薛的捂着脸,就剩点头的份儿了!
武立勇笑呵呵的向着弟兄们一招手,“大伙儿都是那十年过来的!怎么折腾人,可都是见多了!这小子不是喜欢还搞过去的那一套吗?来吧,咱们也别客气,先给他剃个头!”
众人边说边笑,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剪子和剃刀,把薛瘸子往地上一摁,手脚利落的就给他改“造型”了!
小武还不忘了提醒,“你不是爱贴大字报吗?这些过去的老规矩就应该都懂啊!你要是敢自己把头发弄出人样来?让我知道了,回来就把你下面也剃光了!信不信?啊?”
一边扇着对方的耳光一边问,“我说话呢?听到没?啊?你信不信?”
信不信?
就这凶神恶煞的脸!
信!
使劲信!
薛瘸子挤出了两个眼泪瓣儿,拼命的点了点头。
吴立勇这才满意的站起了身,“那什么,明天该咋做你知道不?你咋埋汰人家的,自己就照着来一套,我说的是一套啊!可别有一样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