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狗子猛得站起身来,端起弩机,一个连发,三支弩箭穿过射击孔飞了出去,捧日营立即开始反击,便听到“丁丁当当”箭枝打在木板上的声音,亲卫们的箭法果然了得,三支狼牙剑穿过小孔射了进来,其中一支正打在张冲倚的柱子上,吓得张冲一哆嗦,吓得他叫起来:“大河,还有没有剩下的木板,快拿过来挡在我旁边。”大河连忙拿过一张门板,竖在张冲前面。张冲笑道:“好啊,这下就安全多了,来接着下。”
这些天,张冲他们没事的时候就忙着做箭杆,几场下来也没用了几根,前前后后积攒了下了近千只箭杆,在断箭亭边堆得小山一样。有这么多的储备,狗子底气十足地跟忠君营对射起来。张冲看了,心疼道:“你这个败家子,也用不着这么浪费吧?”狗子不以为然地道:“又不敢瞄准,不这么射,毛都不射不到一根,再说这些柴火条子,留下下崽吗?”
狗子一边和张冲争着,一边继续向外面乱射,没多会,忽然听到外面的裁判吹了阵亡哨。守方裁判急忙将裁判的标志旗伸出射击孔,然后才探着头往外看了看,回头笑道:“厉害,这样也能干掉一个。”
“怎么样?”狗子立即得瑟起来,“我说的对吧,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们这次制订的目标是保一争二,只要能干掉对方一个人,他们就算圆满完成这次演习了。没想到这么快目标便实现了,张冲笑道:“算你小子走了狗屎运,给你记一个头功!”
高忠已经疯了,跳着脚骂那个阵亡的亲卫:“你小子瞎了,就那么几只乱箭你都躲不过去,你干什么吃的。”那个亲卫低着头,也不敢回话,心里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了。高忠心里的窝火比阵亡亲卫的更大,在他看来这场演习,他们已经输了,被这样的对手打掉了一个人,自己就算最后赢了,也没有一点颜面了。高忠现在才明白,他们太高估张冲了。在商议作战方案时,他们都认为张冲无论如何不会太老实了,总要玩点小把戏。直到看到张冲打起了乌龟战术,缩在工事里不出来,也傻眼了。从刚才的结果来看,要想攻破张冲的防线,单靠他们几个人肉搏显然是不现实的,照这样下来,说不定不等他们将障碍全部清除掉时,就会全军覆没于对手的连弩之下了。
高忠敢打恶战,所以他更明白打恶战不是送死,胜怒之下,头脑却依然保持着清楚,急忙下令,全体撤退,回去准备好了,再与张冲决一死战。
要想突破防线,只能用冲车,但路已经让张冲给封死了,要想从库房里调,只怕张冲会找些话来说,高忠没有办法,只能安排人,去山下的村子里看看有没有板车。这一来一去,天就黑了下来,高忠只好让大家先休息,等明天天亮了再作打算。
“狗子,你跳来跳去的有意思吗?”张冲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看着狗子。狗子自从乱箭射死了一名亲卫后,便一直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有意思啊。”狗子没羞没臊地回答道:“可惜啊,可惜,他们要是继续打下去,估计今天下午就能结束演习。”
张冲实在是无语了,道:“既然你这么有精神,今天晚上你站岗。”狗子怪道:“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捧日营铁定不会过来吗?”张冲摇了摇头,道:“现在未必了,你想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能不急眼吗,人在气极败坏的情况下,做出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
“有道理。”守方主裁判笑道:“亲卫队的人狂惯了,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也打了十几场仗,别说阵亡了,就连受伤见血都是没有过的,这次让你们抽了这么响的一耳光,不疯了才怪。”
不要说高忠,赵戎都坐不住了,一连摔了三个杯子,“把那个小子给我拉出去,先打二十军棍,这鸡头山是养老的地方吗?”
毛豆和大河两个人始终保持着高度的紧张,他们的想法和张冲一致,天一黑,便将其中的一个隐蔽射击孔打开了一道小缝,两个人轮流监视着前方的动静。狗子看了,笑道:“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只要有我在,大家只管放心睡觉,一点问题都没有。”
吃了晚饭,张冲便下令,大家抓紧时间休息,说不定今夜就有硬仗要打,还有实行灯火管制,一律不准亮明,以免暴露目标。
今夜似乎格外漫长,天上乌云密布,看不到一点星光,到处黑漆漆的,周围一片寂静,连一声虫鸣都听不到,“这难道就是大战之前,死一般的寂静。”张冲感觉些发毛,后背嗖嗖地冒凉气,急忙安慰自己道:“想多了,想多了,捧日营满打满算不过只有四个人,就算他们是魔礼青、魔礼红、魔礼海和魔礼寿四大天王,还能掀起多大点浪呢?”
正想着,那边正眯着眼打盹的狗子突然睁开眼,一下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听了一会,急道:“坏了,他们上来了。”
“大家准备。”张冲本来就没有睡着,急忙低声招呼大家。这时,狗子又道:“不对,怎么这么多的人。”毛豆问道:“有多少?”狗子道:“听声音,应该有十多个人。”“你确定吗?”毛豆有些不相信,又问了一句。狗子又听了一会,才直起身来,道:“没错,我敢保证至少十个。管他多少,伙计们,动手吧,人多更好打。”
守方裁判听了狗子的话,心中窃喜,他们早就看不惯亲卫队那帮家伙不可一世的样子了,现在终于抓住了他们演习作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