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和黄蝶儿两个人肩并肩来到山溪边,挑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下来。张冲先看了看水势,定准了位置,便将路上掘来的蚯蚓挂在鱼钩上,然后把丝线扔下去。
黄蝶儿见张冲坐在那儿,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模样摆得倒是挺足,你老傻坐在那儿做什么,你到底会不会钓鱼?”
张冲故作姿态地道:“钓鱼关键是要有一种心态。这鱼是动的,你的心却是要静的。只要在钓鱼的过程中,做到了动中有静,静中又有动,就会钓鱼了。”
黄蝶儿听了个一头雾水,摇了摇头,道:“我却听不懂。”张冲心里好笑道:“你能听懂就怪了,我自己都不懂。”便笑道:“那我就说的简单些吧。钓鱼是个慢性子活儿,这勾子扔下去,咱就要在这儿慢慢等着,看着那鱼漂儿,什么时候鱼漂儿往下一沉,再一甩竿儿,鱼就钓上上来啦,就是这么简单。但象你这种急脾气可不行,刚扔下钩子,就沉不住气要拉竿子。”边说边提拉着竿子道:“咦,怎么没上来?走!嗯?走!咦,怎么上不来啦呢?走!好,上不来没关系,我下去吧!那就直接改摸鱼了。”正说着,突然感觉浮子好象动了一下,便急忙去拉竿子,结果钩子上什么也没有。黄蝶儿笑得打跌,道:“也不知道是谁心急呢,你还是直接跳下去摸好了。”张冲满不在乎地笑道:“你懂什么?我刚才看了,这一波过去了,我拉出来歇一会,等下一波。”又将鱼线甩进去,怕黄蝶儿再笑他些什么,便开口中作歌道:“不图富贵荣华,任他悬那紫绶,带那金貂。闹丛中耳不闻,名场内心何有?着粗衣,甘淡饭,卧红轮直到西斜。把钓竿也,时时拿在手。”
黄蝶儿听着张冲的歌儿,又见他端坐在石头上,一副飘然世外的恬淡样子,不由痴痴地道:“咱们还是下山去吧,你做个钓叟,我做个渔婆,每日厮守在一起,过快活的日子,为什么非要做山贼。”
张冲心道:“孙子才要做山贼呢。难道八戒同学是自愿钻到猪窝里的吗?谁让我好死不死得穿到这个死鬼张三身上,倒怨我咯,你当我不想穿成个王爷、皇帝啥的。现在下山我能做点什么?难不成真的和义父想的那样,去开家小酒坊?”正琢磨着怎么回答,却见鱼线动了一下,急忙一拉钓竿,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黄蝶儿笑道:“是不是这一波又过去了?”
正说着,忽见天上一道闪电亮过去,接着头顶传来一阵炸雷声。张冲暗道:“果然是莫装逼,装逼遭雷劈。看这天气,雨肯定是小不了的,若是引发了山洪,那可不是玩的。”急忙收起鱼线,道:“今天没有了,只好等明天那一波了。咱们还是快走吧,一会儿别再淋了雨。”
张冲紧赶慢赶地跑回窝棚,还是被淋了个落汤鸡。狗子见张冲回来,笑道:“大哥,你的鱼呢?我们这边的水都烧开了,就等着你的鱼下锅了。”张冲怒道:“鱼什么鱼,你们也太不仗义了,眼见下雨也不等我,害得我找了你们半天,看把我淋得。”狗子撇着嘴,道:“快拉倒吧,你有嫂子陪着,还能记得起我们来?”张冲笑了笑,道:“懒得搭理你。”扭头看见毛豆手里拿着一本名册,便道:“你拿的是什么?”毛豆便走过来,道:“正要和大哥说,刚才亲卫队的人送过来名册,让我们把这次参加演武的人员名单报上去。”
张冲走到铺边,扯下床头的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就我们五个人,你照规矩填好交上就是了。”毛豆应道:“好的,小金的字写得好看,还是小金填吧。”小金半躺在自己的铺上,还在端详张冲画的那张草图,听毛豆这样说,便把图纸放下,也走了过来,道:“那好,就我填。”
小金坐在桌前,将笔墨准备好,摊开花名册,先写了张冲的名字,又问狗子道:“你叫个啥来着?”狗子责道:“你叫我了这么长时间二哥,怎么不知道我叫什么,这算什么兄弟?”小金笑道:“我一向只叫你狗子,谁记得你的大名,难不成要我在这名册上也写上狗子吗?”狗子走了过来,站在小金的身边,道:“我今天最后告诉你一次,若是再忘了,别怪哥哥翻脸。我的大号叫做石狗。”小金大笑道:“我想的还真对,但总觉得大号叫狗好象有点不对,这才再问你的。”狗子不耐烦地道:“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好好写字,莫给我写错了。”
小金写完了狗子的名字,接着又在下面把自己的名字也添了上去。狗子站在一边看了,道:“这个‘金’字我确是认得的,三弟,这应该是你的名字吧。后面这个字,横横竖竖得好多杠杠,是个什么东西。”
小金白了他一眼,道:“你才是个东西来。这是我的名字,‘权’字,说了你也不认得。”
狗子大笑了起来,道:“你才说我的名字不好,你这名字里不是也有个‘狗’字吗?”小金怪道:“说些什么话,我的名字里哪有‘狗’字?”
狗子指着那个‘权’字道:“这不就是吗?欺负我读书少啊,犬不就是狗的意思吗,这蒙不了我。我说这个字这么多道道,原来还是条沙皮狗,深身都是皱皱。”
小金哭笑道:“没文化,真可怕。这个字念权,从木从雚,是一种衡器。若说我这名字,可是有来历的,当年,知县大人命我父亲为县仓里制一杆秤,这秤制成之后,送到县衙里,知县大人一见非常满意,另外又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