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听在人耳中,便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若是谁都可以随意编排别人,那大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李艺儿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的脸色顿时越发白了。
好在这个时候李有谷也将大夫请了来,倒是让大家的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她手上的伤上面了。
对于三里屯的这位大夫,凤枫华还是比较信任的。
李艺儿手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
毕竟,拿手砸他们家门,那么大的声音,他们家里都是习武的人,不可能听不到的。
见大夫开始认真地给李艺儿检查起伤来了,大家便也都屏息凝神起来。
这李艺儿一向心高气傲的,在村里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
只是大多数人家没有他们家男丁多,再加上这一家人本来就有些凶残,大家自然都不愿意得罪他们的。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凤枫华却仍旧静静地站着,俯视着此时仍旧倒在地上的刘氏。
既然招惹了她,那就得做好招惹她的准备!
她的底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触碰的!
刘氏本来见大夫来了,以为凤枫华总能转移一下注意力,放自己一马的。
哪里知道,这女人的一双眼睛,竟是直勾勾地盯着她,好似利剑一般,要将她身上的肉都一刀刀割下来的。
刘氏心里害怕极了。
她想要逃跑。
可是在这样的视线下,她竟连动都不敢动了,哪里还谈得上逃跑?
李有谷进来的时候,便见自家娘倒在地上。
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凤枫华,便直接走过去,要将刘氏扶起来:“娘,你怎么倒在地上?快起来。”
刘氏本想借着儿子的力道起来。
可是,她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眼前这个煞神。
那样的冰冷的目光,让她腿软,身子刚被扶起来,便不由得往下滑。
见到自家娘这状况,李有谷心有疑惑。
顺着他娘惊恐的视线看过去,乍然对上一双冰寒刺骨的眸子。
李有谷不由得浑身一凛,连扶着刘氏的手都不自觉地松了。
刘氏身子半站着,本来腿就软。
这会儿儿子一松手,她整个身子便直直地滑了下去。
又是“噗通”地一声。
只是,这一声却显然比方才那声要更加清脆一下。
刘氏这会儿没有拿手缓冲,只觉得屁股都摔成了两瓣。
她疼得龇牙咧嘴,刚要去揉一下,便又不小心触及到那双含满冰霜的眸子。
刘氏顿时吓得一个激灵,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强撑着坐着。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么?”
凤枫华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几分不耐。
她最厌恶的事情便是别人随意乱说她的家人,即便对她不满,她都可以忍受,却决不允许别人拿她的家人说事。
刘氏显然已经触碰了她的底线。
她此时的忍耐,也不过是为了再多给她一次机会罢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刘氏被凤枫华这句话吓得顿时惊叫起来,一连声地说“对不起”,好似她要是不说话的话,眼前的人就会要了她的性命。
当然,对于这一点,刘氏是丝毫都不怀疑的。
眼前这女人在别人看来可能只是清冷一些,可是看在她眼里,便好似随时都能夺了她性命的煞神一般。
她突然有些后悔。
今日,她不该这么冲动,仗着自己有几个儿子撑腰便寻上言家的门的!
言家自来到三里屯之后,一直都安分守己。
家里虽有几亩薄田,对村民们却还算和善,与他们家也没有什么冲突。
今日若非被女儿哭得心疼了,她也不会这么冲动跑来。
刘氏突然一连声的说着“对不起”,倒是让李有谷有些愣住了。
她娘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李有谷心中疑惑,也在刘氏一叠声的“对不起”中回过了神。
他连忙弯下腰来,再次扶起刘氏的胳膊,这次却是用了些力,不至于让刘氏再从他怀里滑下去:“娘,你这是咋了?”
“李老大,你娘方才骂了人家安哥儿家的爹娘呢!”
总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后面跟着撺掇扯皮。
可这话,却倒也没有说错。
所以,旁人一时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只是默默地看着。
况且,这本就是别人家的事情,哪里有他们插手的余地?
“娘,你……”李有谷是个老实的。
他虽护短,见不得人欺负他家里人,却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主。
凤枫华见他眼中有些疑惑和惊讶,倒也不为难他。
既然刘氏已经道歉了,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哼了一声,她转身便往回走:“我不希望有下次!”
那冰冷的声音,好似能活脱脱地将刘氏的一层皮都给揭下来似的。
听着这声音,刘氏身子猛地一颤,连连点头:“是是是。”
她心里害怕极了。
可她害怕,却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害怕了。
譬如,李艺儿。
大夫认真地看过她的手之后,便道:“这手应该是被砸了之后又被荆棘花刺过的,没什么大碍,上点儿药就可以了。”
听他一语就道破了自己的手受伤的原因,李艺儿浑身不由地一颤。
糟了!不会被发现了吧!
李艺儿心里吓得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