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君也很厉害,儒兵双修曾经还在兵部任职,对妖蛮多打过几回漂亮仗。对于他的评价,书院院长陆九渊说的是“大义无损,小节有亏”。总的来说,那是个很复杂的人。北宫伯玉跟着他能学到东西,可也要吃些苦头,因为那位“半儒”就是个二货,要不是二货。当年也不能干出来那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儿。
最为著名的就是某个将军的女儿要出嫁,帝国有习俗,新郎官儿前来迎接新娘时要被棒打,大意为警告新郎官儿好好待新娘,然后,那位“半儒”觉得有趣儿,也跟着去打,不想想,他可是大儒,新郎官儿哪里受得了?一棒子被撂倒。直接打晕了过去,在场的人全都看傻了。后来那位新郎官是死活不肯娶新娘,闹出了好大的笑话。
“他这几个月来带着我游学,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太馋,想要吃尽天下美食。害得我腿儿都跑细了!”,北宫伯玉嘟嘟囔囔个不停:“天知道他兴趣儿爱好怎么那么多,娘的!真是受不了!当初觉得他是个大儒,兵家学问同样精绝,哪想到会这样……”
杨文同情的看着北宫伯玉,口不对心的劝道:“好歹是你的座师,也是少有的能人。你应该高兴……呵呵呵……”
北宫伯玉:“……”,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他这次带我回南疆,也有让我进军队磨砺的意思,既然你在鹰扬军混得不错,我当然也要跟上啊!”,北宫伯玉笑道:“天下局势这么复杂。我自问成不了强者,也只能抱住你这位强者的大腿生存下去啦!怎么样?带不带兄弟一起玩耍?”
几个月来郁结的气好像一扫而空,杨文笑道:“当然!不带你带谁?至于强者……我现在恐怕还算不上,小疯子那种才算堪堪到达强者的边缘吧?”
提及小疯子鞠言,北宫伯玉就开始撇嘴了。摇头道:“那个王八蛋比我那座师都可恨!”
“你认识他?”,杨文问道。
北宫伯玉龇牙咧嘴的说道:“能他娘的不认识么?都是在南疆这边混的,他现在在总督大将军麾下做事,我爹武威候也是,难免碰上面……这厮就是个贱人!贱得要命!要不是实在打不过他,我一定天天把他吊起来打才解恨!哼!”
的确,杨文刚刚与鞠言接触过,想想还真是,这货不仅疯狂,还天生带着一股贱兮兮的气质,想想都觉得恶心,让人想揍他。
在酒楼呆了好长时间,杨文才与北宫伯玉分别,要回军营。而北宫伯玉还得回去请教自己的座师,看看能不能能把自己塞到鹰扬军里去,这种事情他现在自己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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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张掖王城。
靠山王杨雄疲态尽显,已经没有前几个月那种宝刀不老、策马天下的感觉。事实上杨雄很早就觉得累了,身体撑不住了,只是杨文还未成长起来,至少在外人面前他还要保持自己虎老雄风在的样子,震慑那些恨不得将靠山王府撕得粉碎的人,为这个家,保驾护航。
杨雄的身前坐着三个女人,小女儿杨素素,二女儿杨眉儿,以及大女儿杨静。
早年嫁给章贤太子的杨静年龄较大,已经三十余岁,正是成熟的年纪。她是已故章贤太子的正妻,是正经的太子妃,穿着一身儿雍容华贵的衣服,的确是有那个架势。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上却毫无表情,眸子里尽是不化的冰寒。
诈死的杨素素抿着嘴唇儿,看着手里典白熊从交州传回来的信函,嘴角泛起丝丝微笑,递回给杨雄,比划道:他已经振作了。
杨雄揉了揉眉心,紧了下身上的狐裘,叹道:“小混蛋啊!连母亲大人的寿诞他都不参加。”
杨家老太君今年过九十九大寿,前些日从洛都城回了老家西凉,老太太有些受不了西凉的苦寒,过完寿辰就回到洛都了。老太太的寿诞办的很隆重,九十九,是个吉利的数字,值得大操大办,不说杨家、依附在杨家麾下的人,连一些平常素无交集的世家都给老寿星送了大礼,天后更是赐下一颗用上等美玉雕刻的寿桃……光是礼物就堆满了七八个大屋子,可见当时的热闹。
为章贤太子结庐守孝三年,杨静对章贤太子的死还有些耿耿于怀。如今没了丈夫,她将自己全部的感情全部投入到自家宠爱的弟弟身上。孝道有言,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长姐亦然。杨静的年龄比杨文大了十几岁,足可以做杨文的母亲,毕竟帝国许多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成亲的都不在少数。
“就让他在外边这样吃苦?还被人侮辱?”,杨静柳黛紧蹙,不悦的说道:“文儿自小体弱多病,南方天气湿热,他怎受得了?都怪你们!非要演什么戏!不行!赶紧把他接回来!你们要是不愿,我亲自过去!这办的都是什么事儿?有这样对自家孩子的吗?”
相比于心计多的杨素素,女中豪杰的杨眉儿,杨静是个很普通的贵族小姐。她从来不会考虑那么多,她现在只知道自家弟弟在外边受了欺侮,埋怨杨雄心狠。
杨雄挠了挠花白的头发,叹道:“他现在已经大了,静儿。你不能总这样溺爱他!也是时候让他知道外边的难处了……我现在担心的是白骨岭,文儿主意正,说要去,那一定是要去的,可白骨岭那种地方危险太多,还有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