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洛云玥欲言又止,想着若是顺着阮沐雨的话说,会不会是欺君之罪,思量片刻,才弱弱来了一句,“臣女确有此意。”
面对洛云玥,皇帝一转脸色,已不见一分笑意,有的只是专属于帝王的严肃:“寓意是不错,只是行为,难免不雅。”
“臣女唐突了,实在是自作聪明。”洛云玥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见她态度恳切,皇帝便下了台阶,怒意渐渐消散:“若非雨丫头及时解释,你这好寓意,就要被朕送入刑部大牢了。”
他的意思,洛云玥自然明白,抬眸,睨了阮沐雨一眼,眸色淡淡,只是眼底藏着一分难以发觉的寒意。
阮沐雨鹰目,自然瞧得出来,随即不屑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越是这么说,洛云玥越是不能驳了她的“好意”,不然落个有恩不报的名声,实在不好听。
真不知该说她是狡诈,还是大度!
洛云玥暗眸,在抬头之际,已经换了盈盈一笑,上前,向她行了一个平辈礼:“多谢雨妹妹!”
“姐姐客气了。”阮沐雨回之一笑,像是二人十分交好的样子。
皇帝点了点头,却依旧不满意:“到了行宫,自去刑房,领二十杖!”
“是。”洛云玥轻声一应,不敢有怨言。
洛氏还有用,洛云玥虽是女子,对朝政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辅助,阮沐雨明白,皇帝不会真的痛下杀手,故意弄破她的衣裳,也只是想替凤沅出一口恶气罢了。
二十杖,打在弱女子身上,已经算是重刑。如此,也算为丫头打抱不平了吧?
想着,阮沐雨向凤沅的方向一瞧,只见丫头点点头,才转向皇帝:“皇上,该启程了吧,时辰都耽误了。”
经她提醒,皇帝才回神过来,吩咐底下人准备启程,只见阮沐雨要走,随即唤住她:“雨丫头,与沅儿一起,坐朕的金丝楠马车。”
“啊……”阮沐雨为难地一应,看了看凤沅,亦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突然让她们坐金丝楠马车,皇帝想干嘛呀?
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有大事要告知,阮沐雨瞧得出来,心里更是打鼓:“皇上的马车,臣女岂敢僭越?太子的香楠木马车刚刚修好,臣女还是与太子一起,坐香楠木马车吧?”
皇帝却不依,拒绝道:“杉木马车还未修好,香楠木马车便让给玄儿来坐,你俩与朕一起,给朕做个伴。”
他都这么说了,阮沐雨也不好再推脱,只能求助地看向凤沅。
凤沅亦是无可奈何,给了她一个眼神,像是在说:你是父皇面前的红人,你都说不通,何况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阮沐雨无奈,只能点头答应:“既然这样,臣女失礼了,皇上请、太子请!”
“乖。”皇帝慈祥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先一步,回了金丝楠马车。
紧接着,便是凤沅,跟着上了金丝楠马车,其余随行之人才纷纷上了马车。
随着一声“启程”,众马车有序地跟在金丝楠马车之后,一路往行宫而去。
金丝楠马车巧夺天工,选用的八匹马,亦是上等的汗血宝马,即便行于坎坷之路,亦是平稳顺畅。
凤沅坐于其中,只觉行在平路,比起其他任何马车,都要平稳,心也跟着一起一伏。
面对皇帝,有的只是敬畏和尴尬,不知该说什么。
阮沐雨与皇帝打交道十几年,自然了解他的性子,主动上前,讨好地给他捏着肩:“近日来,为了踏春一事,皇上加紧处理国事,一定累坏了吧?”
对着她,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事,皇帝都不会有一丝不悦,只是捏个肩,便笑得合不拢嘴:“还是雨丫头懂事。”
“皇上教导的好。”阮沐雨依旧嘴甜,她演技卓越,不管真话假话,在她口中,总说得十分真实。
凤沅自认没有她这个本事,也没想着走溜须拍马的路线,遂正襟危坐,不多说、也不多事。
她不问,自然由阮沐雨来问:“皇上,让太子、臣女作伴,一定有何要事吧?”
皇帝也不打算卖关子,笑着点了点头,语气之中,多了几分郑重:“沅儿的婚事,一直是朕的心头大事。”
又是婚事……
这四年,每每谈起这事,二人便是一脸苦色。
皇帝似乎也注意到了,看了看她、又睨了睨她,问道:“谈及婚事,你们怎么总是一副为难之色?”
“皇上。”阮沐雨又是一阵酥到骨头里的撒娇,正想接着说,却被皇帝打断,“不要再说,年纪尚轻,还想多玩几年,成了婚就没自由了。这种混账话,四年前便罢了,如今都拖了多少年了?”
即便是埋怨话,语气之间,也没有一丝埋怨之意。
阮沐雨嘟着嘴,别过头去:“可是,臣女真的还想多玩几年嘛,太子成婚了,有了嫂嫂,怎么陪臣女玩?再说,太子不是有未婚妻了么,皇上还烦心什么?”
提及洛云玥,皇帝便是不悦:“洛氏,原先还算知书达理,却不曾想,背地里对沅儿如此狠毒,几次三番差点让沅儿断送性命,朕岂能选一个这样的人做太子妃?”
“皇上改主意啦?”阮沐雨微微一惊,没想到一向被皇帝看重,从小当太子妃培养长大的洛云玥,竟就这么改了?
总觉得有些不祥的预感,阮沐雨转眸,试探一眼:“皇上中意何人?”
“朕暂时还没有中意之人。”皇帝先答了一句,才转向凤沅,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