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瑞姑等人就收到美娘送来的礼物,和小殿下的打赏。
至于原因,不用平安费神胡扯。
皇上都亲自打赏了美娘,小殿下跟着一高兴,不就想起赏他们了?
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只小翠嘴快,“美娘妹妹从不是小气人。怎么大老远的,就给我捎一双鞋垫来?”
小太监嘴角抽抽,只当耳朵已瞎,走人。
赵嬷嬷这才训斥小翠,“有银子还堵不住你的嘴?这全是美娘带来的好处呢,记得这个就够了!”
正是。瑞姑问,“是谁帮美娘送东西来的?”
若是官差,肯定不好意思让人家捎这些不值钱的零碎玩意,想必另有其人。
老张道,“是她家邻居,一个瓦匠。得了原县官推荐,应征来修王府的。那是个老实人,起先都没吱声,还是我听说,找去见了一回。他倒啥也没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些乡亲们说,似乎新来的县官,不大喜欢美娘。”
“为何?”
“只因美娘替个女子,就是这回一同得赏的那个寡妇,争产了。可能,是嫌她强出头吧。”
“哦。那这回有了皇上的御赐,只怕就不会了。”
“但愿。”
只瑞姑眉头微皱,放不下心来。
如果真的不喜欢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就消除成见的?
只怕,会更不喜了。
双河镇。
伴着漫天晚霞,美娘她们高高兴兴回了镇上。
还没来得及坐下,说说这一路的奇遇。葛大娘就白着脸,告诉她个坏消息。
“那娄家闺女犯事了,被抓进大牢里。走前拼命的喊,说等你去救她,你还是先去牢里看看吧。”
美娘惊着了。
这短短几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葛大娘摇头叹息。
娄得月在周娟成亲之日,来送了双鞋垫。后美娘又叫她做了几双,这回便送了瑞姑她们。
按市价给了钱。
娄得月自觉有了底气,那天送别美娘,还特意割了块肉回家。
她想借此告诉那个好酒暴躁的爹,自己也能挣钱了,别把她随意嫁给那些个酒肉朋友。
谁知就在那日,娄父吃了肉,嘴一抹,却告诉女儿一个晴天霹雳。
亲事他已经允了,庚贴他已经换了。
让女儿收拾收拾,这几日就准备出嫁。
其实这件事,早在她搭上美娘那日,就决定了。
之所以瞒了几天,确因美娘如今盛名在外。怕这小丫头怂恿着女儿,生出事端,故此没说。如
今等她一走,便决定立即把女儿打包嫁人,省得夜长梦多。
娄得月一听,差点吓晕。
再看她娘,包括家中兄弟,分明早就知情。只是全都不吭声,瞒着她一个。
娄得月跪着哭求,头都磕出了血。
可娄父冷冷道,“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就算她林家女儿有本事,能干些乱七八糟的事,可你没有,你爹也没有!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嫁人吧,哪怕你能赚个金山回来,老子也不要。但你只要还是我女儿,这嫁人的事上,就必须听老子的!”
娄得月眼泪都哭干了,却求不来全家一个人的半分心软。
她娘还日夜守着她,生怕她在家中寻死。
就在昨儿,美娘回来的前一日,娄得月被生生绑上花轿,嫁去婆家。
然后当天夜里,就出事了。
她摸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摸来的破柴刀,砍伤了丈夫,公婆,还有些不知道什么人,赤足跑去了桂花巷子的林家。
她想看看美娘回来没有,却被林俊仁诱哄留下,然后出门立即召来她婆家人。
还是隔壁叶氏瞧见,觉得不大对劲,赶紧叫了王大哥,帮忙去报了官。
也幸亏韩彻还算是个勤勉的好官,不顾深夜,顿时带着衙役赶来现场。
否则一定会出命案。
葛大娘心有余悸,“象咱们跟桂花巷子隔着多老远啊,我都听着那姑娘的尖叫!昨晚闹得全镇子无人不知,她被抓到衙门里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血。一路走来,全是血脚印子。美娘啊,你要去瞧她,带身衣裳鞋子过去。我都准备好了,只是进不去。唉,真是造孽哟!”
秋大姑想陪着一起去,美娘却是不让。
葛大娘昨晚应该是吓到了,脸色极差。
大姑坐船时虽没吐,但舟车劳顿这几日,也是累坏了。
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折腾不起。
倒不如她先去问清楚情况,就算要打官司,也是明后天的事了。
郑飞扬懂事道,“我陪美娘妹妹去就行,咱们再带些吃的喝的。大姑你们也要好生吃饭,晚上我过来陪你们,别怕啊。”
别说,那鲜血淋漓,当真是吓到葛大娘了。
郑飞扬再小,也是个男孩。用民间的话来说,就是阳气足。有他在,还真能替两个孤老婆子壮壮胆。
等美娘去到衙门口,遇到熟人了。
叶氏和王大叔。
“我们一听说你回镇上,料得你必来这里,就在这等着了。这篮子里,是我们准备的吃食和衣裳被褥,你看能不能带进去。”
正说着话,林俊仁从衙门里出来。见着美娘,气就不打一处来。
“瞧瞧你都招惹得什么人,害得老子差点没命!”
“你干什么?要不是你自己贪心余家的钱财,能把一个女孩逼得杀人吗?”
林俊仁右胳膊上被划了一刀,打着绷带。
他抬起左手想打美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