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皇上听了没什么。
可次数一多,难免让叫燕成帝心里不舒服。难道儿子真好到,可以取代他的地位了?
偏偏徐贤妃又不争气,恨不得躺在儿子的功劳簿上过日子。一脸我儿子天下第一,你还不快来夸奖我的表情。
让皇上每每看了,越发堵心。
是以这回故意抬举玉妃,也有点迁怒的意思。
要李大海说,徐贤妃在宫里又帮不上忙,不如早点回湖州拉倒。还能有点距离美,如今这样赖在宫中,更加坏事。
可这些话,说了似乎在离间天家父子感情,李大海也不敢说,只能劝闵柏也冷静冷静,再好生跟皇上说话。
本想回头劝劝皇上,谁知气不过的燕成帝,已经去找他的解语花了。
刚晋位的玉妃,如今人家是张淑妃,倒是个明白人。
既不偏帮闵柏,也不偏帮皇上,而是跟燕成帝念了一段“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史书。
然后表示,国家大事她不懂,但“得民心者得天下”,却是不错的。
皇上想平衡各方面的关系,汉王殿xià tǐ恤士兵百姓,往长远来看,也是想守好代州的煤矿,替皇上攒家底。
大家其实殊途同归,最终目的都是希望朝廷好,皇上好,那为什么不能找个折衷的方法,更好的解决矛盾?
燕成帝冷静下来,也觉自己钻牛角尖了。
儿子也是因为向着他,才会跟宗亲们闹矛盾。否则,他在外头做个老好人,跟宗亲们打得火热,不比跑来告状容易么?
转过弯来的燕成帝,就打算与儿子和解了。
恰此时,徐贤妃听说儿子一回来,就跟皇上吵了一架,唬得要死,更怕皇上赶她出宫。正好听说谢常平要过生日,便抖了个机灵。
难得大方一回,要摆宴请谢常平吃饭。之前一直被她矜持拿捏的儿子婚事,又主动提了起来,展现她的慈母情怀。
燕成帝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契机。
当年闵柏水土不服,几乎死掉,谢常平可是主动求嫁,给了他们父子极大的面子。
如今儿子也大了,确实该议议亲事了。
正好让他们小年轻见一见,不也培养培养感情?
于是同意让徐贤妃去操办此事。
谁知徐贤妃见此,却暗暗生起小私心。
她见皇上挺中意谢常平这儿媳妇,虽自己不大中意,但为了讨丈夫欢喜,就打算趁热打铁,把亲事订下得了。
她不也就能以准备婚事为由,继续赖在宫中享福了?
于是她又抖了个机灵,把谢常平的爹娘,汝阳长公主和谢圭也请来了。
这双方父母带着各自子女,入席一坐下,就是浓浓的一出相亲宴的味道!
闵柏简直不知该怎么说他娘才好。
说是叫他来吃个饭,怎么就整成这副模样?
要不是顾忌着礼仪,他简直就想拂袖而去!
燕成帝,也很有些恼火。
他的主要目的,是跟儿子和解,怎么把汝阳长公主和谢圭也请来了?
就算是要谈婚事,这也不合礼仪。
又不是民间夫妻,两边爹娘子女到堂就作数。
徐贤妃就算是生母,可她如今的身份,妃再大,也只是个妾。
又不是没有皇后,哪有妾室大喇喇的跟人家主母坐在一起,议论婚事的?
可如今事已至此,也不知徐贤妃怎么邀请人家。谢家两口子显然以为是谈婚事,眼看徐贤妃坐在这儿,脸色就有些不对了。
皇上见此,只得吩咐人,赶紧去请徐皇后,话说得还特别委婉,
“皇后娘娘从来是个早到的,怎么今儿却迟了,莫非是二皇子又犯了咳疾?”
李大海一听就懂,赶紧去了。
谢家两口子的神色才缓和过来。
只徐贤妃,特别委屈。
她儿子的婚事,叫徐皇后来作什么?凭白又压她一头。
所以趁着徐皇后没到,她赶紧把自己准备的一只鸾凤玉佩拿了出来,命人送到谢常平跟前。
还假假的说,“这玉佩可是本宫瞧了许久,才寻到的。如今给了你,本宫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了。”
鸾凤和鸣,
只有在订亲的时候,才会送人的东西。
闵柏rěn wú kě rěn,正想开口,谁知汝阳长公主,也不高兴徐贤妃干这样不伦不类的事,直接拒绝了。
“贤妃娘娘虽是一番好意,可还是等皇后娘娘来了再说吧。”
谢常平是她亲生的嫡女,可就算是个庶女,也没有说从一个妾室手上接订亲信物的道理!
徐贤妃一噎。
连燕成帝也不高兴了,“宫中正好又得了几块更好的玉料,回头雕了,再赏常平。你这块送旁人,也是一样的。”
徐贤妃这回算是听懂了,委屈得都快哭了。
莫非她这做母妃的,只能送给妾室侧妃?
她今儿可没小气,这玉佩真是极好,是她存货里最好的一块了。
“母妃这块,赏儿子吧。”
闵柏到底心软,主动把玉佩要来了。
回头,他拿去送人好了。
徐贤妃总算有个台阶下来,脸色没那么难看。
徐皇后来前,已经基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心中一面鄙视徐贤妃办事不靠谱,一面又有些不大乐意,玉成此事。
因为谢常平实在是个很好的对象,要是闵柏真的跟她联姻,回头谢家和汝阳长公主,就算不站在闵柏这边,也必然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这是她和徐家,绝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