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了?”温婉儿见温德祥瞬间变了的脸色,心头不由自主的一跳。
温德祥久久没有言语,只木木的牵着温婉儿温热的小手,好似呆傻了一般,在大街上机械似的走着。
眼看着已经到了月大姐的布庄,温德祥还没有缓过神来,依旧要拉着温婉儿往前走……
温婉儿见温德祥双目游离,看向远方,眸中焦距涣散,明显不对劲的模样,拉着温德祥的手微微使了使力,顿住了脚步,大声喊了一声:“爹!”
温德祥猛地身子一僵,好似受了惊吓一般,好半会儿,眼中才聚焦了亮光。
低下头对上温婉儿满脸的焦急担忧之色的小脸,温德祥心底的愧疚和难过越发的扩散开来,周身顷刻间笼罩上了一股郁感。
“……”张了张口,温德祥想唤温婉儿的名字,可是却发现他怎么也发不出音。
“爹,你怎么了?”温婉儿对上温德祥沧桑而又包含着无尽情绪的双眸,心田间莫名的升起一阵阵伤感。
温德祥此刻的这个样子,温婉儿只在她家与温老头家断亲的那一日,她在温德祥的身上见过,难道此刻温德祥是想起……
可是她好像并没有提到什么有关断亲的话题啊!温婉儿很是不解。
“婉儿……”温德祥好似费了所有的心力,喊出了温婉儿的名字,声音甚小,其中夹杂着莫名又浓烈的悲伤感。
“爹,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情,大可和婉儿说出来,婉儿虽小,但也懂事了!”温婉儿拉着回过神的温德祥,走到月大姐家布庄所在的街边墙角处,抬起头,定定的对上温德祥的双眸,目光和软中透着坚强和慧黠,让温德祥不由自主的一阵心安。
“婉儿,爹只是……唉……”温德祥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说出原因,只气急败坏的抱着脑袋,蹲下了身子,好似在组织语言,又好似还没缓过神来,温婉儿一见温德祥的模样,既觉得着急,又觉得好笑。
“爹,你不要着急,要不你先在这想一会儿,我先去月大姐的布庄还了钱,一会儿出来,爹想好了,再告诉婉儿可好?
只不过爹可千万不能丢下婉儿先回家去啊,不然婉儿一个人回家,被坏人拐跑了,可就找不回来了!”温婉儿半开玩笑的对着温德祥劝慰了两句,自顾自的拿着钱袋,快速的进了月大姐的布庄里。
临进布庄的最后一脚,温婉儿还回头看了温德祥一眼,见温德祥依旧蹲在墙角,心底带着些许不安和无奈转过了头。
时辰尚早,月大姐的布庄里却已经有了好几个客人。
“月姐姐,早上好!”温婉儿仰着满是笑容的小脸,冲着正在给一位农家大婶结账的月大姐喊了一句。
“哎!婉妹妹今儿个怎的这么早来了,可是昨日买的布有什么不好,还是又有什么需要了?”月大姐手脚麻利给大婶包好了布料,找了钱,这才走到温婉儿面前,眉眼弯弯,一脸笑意的问道。
温婉儿心中一顿,转瞬对月大姐的好感又蹭蹭的上升了好几个度。
若是换成一般的店家,昨日能“施舍”一次,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如果今日,“施舍”的对象再次出现,第一想法恐怕大多都是:‘这人怎么又来了?难道昨日“施舍”的还不够么,真是贪得无厌……’
可是月大姐的应答,先是惊讶她今儿个的出现,眸中异常的惊喜,随后便问布料的好坏,又问她是否还需要别的布料,可见月大姐对昨日的事情,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出自真心的帮助与她。
今儿个一见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厌恶,还热情的像是招待什么贵客似得,让温婉儿好一阵温暖。
见布庄里的其他客人都纷纷转过头来看向她和月大姐,温婉儿眉眼一扬,故意笑着大声说道:“月姐姐,你是不知道,昨儿个婉儿拿着在你家布庄买的布料回家,我娘和婶子都欢喜的不得了,连连直夸婉儿会买东西!
这不,今儿个又让婉儿再来买一些,还特意给婉儿好些银钱,让婉儿把昨日月姐姐给婉儿优惠的钱补上呢!
月姐姐,我娘和婶子说了,月姐姐是善心的好人,见婉儿穿的破烂,却还热心的卖给了婉儿好的布料,像月姐姐这样又漂亮又好心的姐姐,我家不能让月姐姐的布庄吃亏!
不仅要一辈子记着月姐姐的好,以后家里需要布料,还都会来月姐姐的布庄来买!”
温婉儿一脸真诚的狠狠把月大姐的布庄和月大姐夸赞了一番,引得正在布庄里看布料的客人频频朝她投来关注的目光。
“小丫头,不知你昨儿个在月大姐的布庄买了什么好布料了,能不能给大娘说上一说?”一着头发,上身穿着黑红色棉袄,下身穿着灰黑色棉裤的大娘听了温婉儿的话,挎着手里买满了东西的篮子,走到温婉儿身边,面带笑意的问道。
温婉儿见月大姐想要开口,忙快速的一个转身,面对着问话的大娘,眨巴着一双纯净又闪亮的双眸,乐呵呵的说道:“这位大娘,我和你说……”
月大姐感觉温婉儿偷偷捏了一下她的手后,就自顾自的引着客人到了昨日她给温婉儿介绍的几款布料面前,面带微笑,将她昨日所说的话语,娓娓道来,期间还不定时的穿插上几句她自家人穿衣的心得,一番话语下来,不仅让问话的大娘连连点头,还让店里的其他客人也都围了过去。
“小丫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莫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