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忙上前行礼,卓凤鸣笑道:“师兄,你几时来的?”
上官博玉微笑道:“来了有好一会儿了,我见两位师弟正斗得尽兴,便没有叫你们,两位师弟近来可好?”说话之际,与二人走到一旁古松下就坐。
杨安道:“托师兄的福,一切安好。”
上官博玉又将饭菜与二人分食,适才两人比斗许久,消耗不少体力,此刻正觉有些饿了,也不客气,接过碗筷大快朵颐起来,待吃完之后,收了碗筷,杨安问道:“师兄,今日怎么是你来,于师姐呢?”
自半年前于睿与祁进出关下山之后,每日早晨皆是诸葛正送食物来,下午便由于睿送来。这下来的却是上官博玉,因此杨安才问起缘由。
上官博玉道:“今日于师妹新收了两名弟子,只怕此后不大有空来这论剑峰了呢。”
杨安恍然道:“原来如此,于师姐总算沉得住性子教徒弟了,那倒是好得很呢。”此前于睿名下虽也有弟子,却都是由李忘生、上官博玉二人代为传艺,虽有师徒名分,却无师徒之实。
上官博玉神色哀伤,叹了口气,道:“眼下武林风波不断,于师妹虽是贪玩了些,但她绝顶聪明,却也懂得顾全大局。”
杨安见他如此神色,料定必有事情发生,问道:“莫非观内出了什么事情么?”
此前吕洞宾每次来查考两人武功,在指点完两人之后,便自离去,从来不对两人提观内事务。于睿来送餐,也只谈起观内某某弟子自得杨安指点之后,武功已经突飞猛进,每次都托于睿向杨安问安云云,别的事情倒从极少说。
上官博玉摇了摇头,说道:“观内有师父和几位师伯照应,又能出什么事情呢,两位师弟只管安心练功,早日将本门内功练至第十层,师兄这可要下山去了。”说罢施展轻功下山去了。
卓凤鸣、杨安两人互望了一眼,皆是一脸惘然。
当晚卓凤鸣依旧练剑到深夜,他对北冥剑法这路灵巧繁杂的剑法倒是悟性平平,却对天道剑法悟性极高。北冥剑法乃讲变化,是以紫霞功为根基,转承起始之际,犹如天边云霞,铺天盖地连绵不绝。天道剑法却正好相反,修习太虚剑意内功,必先练天道剑法,由外而内,于剑招中修习内功,每出一剑,自然而然附带极强的内力,练到深处,更是藏锋敛锐,看似普通的一剑,却所向披靡,最是刚猛霸道之极。
这门功夫最是耗时费力,也是纯阳武功之中最难练的一门,但卓凤鸣却对这门功夫极有天赋,自他开始修习以来,更是进展神速,令吕洞宾都叹服不已。
杨安却是在自己住的小屋修习内功,他有混元罡劲为根基,修练起纯阳内功来,更是如鱼得水一般,得纯阳内功相互印证之下,混元罡劲也大有精益,已然快要突破第三层境界,杨安对武学一道体悟越深,对创出这门奇功之人越是佩服,须知武林中其他内功修习之初,皆已练手足十二经脉为先,待这十二正经皆通达之后,再练奇经八脉,最后打通任督二脉方得完满。
这门混元刚劲却正好相反,乃是先练任督二脉,温养先天之气,再以先天之气,逐一打通其他经脉,以此循序渐进,虽是进展缓慢,但绝无走火入魔之忧。本来以杨安的年纪,循序渐进之下,是绝难这么快练到这般境界,多亏他幼年时被那红衣女子打了一掌,这门神功自生反应,竟是让提前生出先天之气,危在旦夕之际又得吕洞宾这样内功深厚的高手相救,这才使他保住性命同时,练通任督二脉。
这样的机缘巧合,却是古今少有,难以复制。想那女子功力再深一些,杨安也必死无疑,若是再差一些,却又难以使那时的杨安生出先天之气自保,即便刚好有人也练了这门功夫,也刚好受了红衣女子那一掌的功力,没有吕洞宾这样的绝世功力梳理,也是必死无疑。
第二天一早,卓凤鸣、杨安在古松之下练了一会儿内功,没多久诸葛正便送来早食,待用过餐后,杨安想起昨日上官博玉的话,暗想:“师兄既不肯说,我何不问问诸葛正呢。”
诸葛正正要下山之际,便被杨安叫住问道:“刘师姐近来还好吧?”
诸葛正答道:“师父她一切安好,在祖师爷的指导之下,她武功也大有进展,已将紫霞功练至第六层境界了,只是颇为想念师叔,经常问起师叔在山上住的是否安好。”
诸葛正这几年武功突飞猛进,近来更是将纯阳内功练至第十层境界,已成为武林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去年,少林罗汉堂首座澄实大师携弟子来访纯阳,两派弟子切磋武艺之下,诸葛正大放异彩,博得头名,得澄实大为称道,李忘生也对他嘉奖不已。本来以他的资质少说要四五年方有此成就,能有此精进,全赖杨安当初提点之功,因此他对杨安也格外敬重。
杨安点了点头,说道:“观内近来可发生过什么事情?”杨安问话之际,暗中留意诸葛正的神情。
诸葛正被他看得心中发毛,急忙低下头答道:“观内一切安好。”
杨安见他如此神色,心想:“果然大有问题,会是什么事情呢?”口中却喝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诸葛正不敢忤逆,只得抬起头看着杨安。杨安逼近一步,神色严肃问道:“观内近来可有事情发生?”
诸葛正心中发虚,下意识后退一步,紧张结结巴巴道:“师叔,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