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挽着手嬉笑着一路狂奔,过了石拱桥,靠近药圃边缘,鸣桐才放开手,喘了口气。慕容白一路疾奔下,喉咙壅塞,早喘不过气来,弯着腰,皱着眉,“吭呲、吭呲”地喘着气,半天气息稍静,才问道:“这花师姐跟三师兄关系可不一般呐?”
鸣桐顽皮地一笑,道:“花师姐我就不知道了,三师兄嘛,是个情种,也不知几时见到花师姐的,据他说,只要一见到花师姐,三魂七魄便只剩一魄半还悬着,半魄用来喘气,一魄用来看花师姐,耳边只要闻见花师姐的声音,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动弹不得。说起来,你别不信,有次晨课,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花师姐刚好坐在三师兄旁边,那三师兄呆若木鸡,坐定在地上,待众人散去,他还坐了一个下午,回来时我们取笑他,你猜他说什么?”
慕容白于男欢女爱一知半解,想了想,便道:“定是因为花师姐在旁边坐了,他还在回味呢,舍不得起来。”
鸣桐摇摇头,笑着附在慕容白耳边,一手挡着嘴,低声道:“他说他一见到花师姐,便似触电一般,体内真气翻涌,直往上串,又怕流鼻血,贻笑大方,只得呆坐着调匀气息,哪知他越想压抑,那气息却越来越活跃,实在没法,他便气沉丹田,引着真气自臀部散出。我们师兄几个自然都不信,他拉起刚换的长袍给我们看,果真紧裤屁股上烧灼有两块巴掌大的洞,我们还隐隐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呢。”
慕容白摇着头,也压低声音,道:“别的我还信,这个我就真不信,屁股都烧焦了,难道三师兄真是块木头?”
鸣桐咳咳两声,笑道:“信不信由你,这事儿先不说,到时你便知道,三师兄出名钟情的事情,只怕还要6续做出些出格的事呢。”
慕容白叹了口气,道:“要真有这样的人,三师兄可算值得敬佩呢。”
“铛铛铛”传来三声钟鸣,鸣桐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头,先去朱师兄那里去,拿了药材,在看过食堂,我们便好回去,晚上师傅定要训话的。”说着引了慕容白,往药圃深处走去。
走了半柱香时间,两边药圃里藤蔓、树丛稀疏,两旁种着些仆芥、儿茶、半夏、红花等低矮些的草药。
慕容白跟着鸣桐沿着泥径走,过了一排篱笆围了的药圃,药圃里有些不知名的幽草,如兰花般优雅叶片,叶片下垂的低端,流淌着一滴清露,阳光下也不见蒸腾。
这时听到有人叫道:“鸣桐师弟,你快过来。”慕容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围裙,围裙上草浆、花酱几乎涂满,蓬松着一遭乱头,面上有些泥垢,手捧着一个陶罐,站在一帘青萝下,露着尖牙笑着,冲着这边招手。心道“看这模样,这个应该便是朱师兄了。”
鸣桐、慕容白快步向前。朱严轩也往这边赶了几步,兴奋地道:“鸣师弟,你也来得太巧,我刚炼制的丸药,对提升道行大有益处,要不你帮我试试?”
鸣桐苦笑着摇头,拉着朱严轩道:“朱师兄,你放过我罢,别每次我来,你都让我尝药,你看我又不是神农。上次你还记得罢,害得我在练功时总是放气,师傅拽着我一顿好骂。”
朱严轩尴尬地笑笑,挠了挠掉在额上的丝,看见慕容白时,眼睛一亮,笑嘻嘻地道:“这位定是太白师叔新收的弟子了。”也不待慕容白行礼,围着慕容白转了两圈,讨好般笑道:“嘿嘿,我看师弟慧根不浅,不如你来试试我这新药可好。”
鸣桐连忙摆手,道:“朱师兄,这玩笑可开不得,小师弟刚进山门,还未修习真法呢,你给他试这药,一时出了好歹,师傅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朱严轩顿了顿,攮了攮鸣桐瘦肩,却仍嘻嘻笑道:“谁跟你玩笑,告诉你,我这玉露丹常人也吃得,何况能进山门的,哪个不是先修习了真法的,你这时来诓我。罢罢罢,我也不跟你说,来,小师弟,你看看我这药,不比外面医道高手的强?”
慕容白凑近身,往陶罐中一看,罐里一些绿色浆液,正“咕嘟咕嘟”冒着汽泡,入鼻一阵凌冽药香,慕容白跟着田二叔照看过自家园里的药圃,时而田二叔有空,也跟慕容白讲些引经药理,并些经脉循行理论。
此时闻来,便知里面有些清热解毒的升药,并些寒凉驱下的沉降之药,其余虽不知,但按理,应该配些甘润和缓之药,又或入些引经入使药,终归此类,应不至差到哪里。又想,此后求着他的地方多了,此时应了,说不定他高兴,以后叫他研究研究绛珠草也不无可能,便道:“朱师兄才貌高绝,这药也非同凡响,别说给我尝试,赏我喝了,说不定便道行提升,还得谢谢朱师兄呢。”
一席话说得朱严轩心花怒放,伸手摸着慕容白的额头,笑道:“知我者,小师弟也。”说着将手中陶罐递过去。
慕容白仰头便喝了一大口,入口微甘,稍带些辛苦余味,一丝清凉自喉头滑下。
朱严轩、鸣桐圆睁着眼,仔细看着慕容白,一个想看看反应,一个生怕有闪失。待慕容白打了个嗝,两人怔了一下,朱严轩率先抢道:“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说着跟个猴子一般,上串下跳地看着慕容白。
慕容白先是觉得有些凉意,在腹中升腾,片刻后,由凉转热,眼前一片血红,然后头皮阵阵麻,忽地,“嘭”地一声,头顶上的头仿佛爆炸一般,如倒刺扣在他头顶,还冒着青烟。
鸣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