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笑着扶起慕容白,对着晏几道作揖道:“师尊怜悯体恤,我这一脉日渐繁荣,可刘师兄他们现在门下冷清,明年或者应该让他们去出席江南比武才好。”
晏几道和清虚对视一眼,笑着道:“难为你想得周全。你刘师兄及净月师妹,向来不问凡尘世事,偶遇见灵巧弟子便即收了,也不好好管教。至于你三师弟、四师弟,为人性情怠惰,虽自身天赋高些,但终是难成大事。也罢,你既如此说,不如自明年起,每门都分派一次,如此循环,至于选进人才,自愿拜在谁的门下,又当别论。”
太白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弟子先行告退。”
晏几道应允,太白便带着鸣桐、慕容白自丹青殿出来。一缕阳光直射进来,慕容白觉得微微晃眼。
太白背着手,道:“鸣桐,你将观中一概事物,同你小师弟说明白,领他去各处看看,告诉他门中规矩,仍到雪掩斋同各位师兄住着便好。”
鸣桐道:“是。”说着便拉着慕容白的手,道:“师傅,那我们先去了,我带着小师弟先去看看食堂,领了衣物及平时修习用度的东西,再来松月堂见您。”
太白点了点头,伸手在腰间解下一块玉牌,递在鸣桐手上,道:“拿着这个,先将你小师弟一年修行用的玉石领出来,门中基础修行的真卷,拿四五卷。还有平时沐浴的草药,尽皆领出,若遇见你道通师兄,只管说我让领的就好。”
鸣桐接过玉牌,揣在怀里,道:“知道了。”说着便顺着来时的台阶,往下行了二三十级,到了钟鼓楼边,鸣桐便拉着慕容白自鼓楼后行去。
鼓楼后,有一条小径,两旁草木欣欣,几乎要将路径遮掩,好在那路都是些鹅卵石铺就,走上去,脚底板酸软,慕容白站上去后,只觉涌泉穴中真气流转不息,说不出的畅快。走了十来丈远,小径自攀援而上,脚下的路也空套起来,只是脚底似是一块大石,石上有些风霜侵蚀的痕迹,正容一脚在上面踩踏,两旁松柏成叠,转头看不见来时的路。
尽管日光正盛,但走在这条路上,慕容白只觉身畔清幽凉爽,便道:“师兄,这是要到哪里去?”
鸣桐道:“你先别急,我先带你去山顶玉屏湖拜见我观中的灵兽,然后便,再去暖玉台,再去过焚香药寮,这才去雪掩斋见过众位师兄呢。”
慕容白点了点头,道:“一切听凭师兄安排。”
鸣桐笑了笑,道:“平时倒也不比诸多礼数,人多的地方叫我师兄还可,若是我们单独呆着,你也可叫我鸣桐。”
慕容白摇了摇头,心中亲切之感倍增,道:“我也不知师傅收了几个徒弟,你是排行第几?”
鸣桐道:“师傅向来只爱清净,这两年刘师伯他们都不愿下山,师傅才下山,十多年前收了大师兄凌道,这两年才又收了三两个,二师兄是你们慕容府出来的,叫莫可唯,三师兄是师傅荒山路遇的,无父无母,但根骨却是上等,师傅见他可怜,便收了进来,赐号忘尘,剩下的嘛,就是我咯。”
慕容白知道莫可唯,便是莫二哥的弟弟,早三年还在慕容府里见过,那时他都十八岁了,选进真武门,他应该算是年龄最大的。便道:“莫师兄我还认得。如此,我便叫你四师兄了。”
鸣桐笑了笑,道:“随你怎么都好,只是大师兄为人古板些,做事循规蹈矩,二师兄的性格想来你也清楚,三师兄别看他平时面上冷飕飕地,混熟了,你自然知道,可热心好玩。”说着仍引着慕容白往山上走。
慕容白紧紧跟着,待到小径尽头,只见两旁松林渐稀,路口两边种着一排修竹,绿莹莹的,生意盎然。过了竹丛,是成片的草坪,一直向下延伸到镜面一样的一个大湖之中。接近水泽之处,水草、芦苇连成一片。
草坪上方有个两三丈宽的泥路,路上绿苔、细草数不胜数。路两旁垂杨伏地,樱花、梨花锦簇成群,红、白一片。草坪中间中开这些无名花朵,粉蕊含香,蜂扑蝶舞。路口后十多丈,有个巨大石墩,石墩脚底滑苔翠绿,石墩上方画着个圆形的图案,图案自圆心向外周用直线连着,中间刻着些篆文,密密麻麻,也看不清楚。
对面是个高大石壁,壁上刻着个硕大的道字,石壁上无花草树木,只有石壁底部,有些水流润苔,往上两三丈便光秃秃地,直插云霄。
鸣桐道:“这里便是玉屏湖了。”
慕容白举眼望去,只见湖水清澈,水底水草摇摆,湖面光整得像一块镜子一般。只是湖中心处,一块似石块一般的东西,凸在水面上。
慕容白正观瞧间,忽听一人道:“哎呦,我的风筝。”慕容白抬头看时,也不知幺叔从哪里淘了个纸扎的蝴蝶,断了线,自半空中掉下来,正掉在湖中石块之上。
幺叔见慕容白、鸣桐站在路口,连忙跑过来,伸出手,吹胡子瞪眼地道:“谁让你们剪断我的线的,快把我的蝴蝶赔我。”说着就伸手拉住慕容白的衣袖,那样子拿不到风筝,死不罢休。
鸣桐连忙敢上前来,鞠了一躬,笑道:“幺叔,你的风筝好看得紧,什么时候得闲,给我也做一只,这山上风大树高,一时拉断了线,不如趁着夜晚,在广场上放。”
幺叔笑得眼都眯起来,放了慕容白,跑过来叉着腰,围着鸣桐转,道:“怪道门中人都说你是机灵鬼,一点也不假,你诓我去广场放风筝,好叫晏几道那牛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