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见两人笑得不成人样,咳嗽了两声,伸出手指,道:“这个不是我要来卖弄、抬举谁,真真是你们家小姐生的端庄秀丽,不可方物,不然那群道士怎会说要还俗。”
小环、云袖本欲止住的笑声,被慕容白那正儿八经指天誓的样子又逗笑了一阵,歇了歇,小环才捧着肚子吞吞吐吐地道:“哎呀,我的妈呀,你别说话了,越说越不成样子,这下倒好,若是龙姐姐在这里,非得给你安个痴呆傻子的帽子。”
慕容白道:“那也罢了,我只是说我心里话。岂不闻,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的句子来形容龙姐姐是半点也不过分呢。”
云袖见慕容白说得真切,止住笑声,问道:“哎哟,肚子都疼了,你们到这里来,不会单单是为了夸赞小姐的吧?”
慕容白点了点头,道:“上次龙姐姐跟我说过,你们这里有种叫入云龙的小动物,千里外都可传信,不知是不是真的?”
云袖收敛住笑容,低头忖了一下,道:“有是有,不过这小东西难养得很,吃东西又挑剔异常,非得长了翅膀的才吃,小姐本养了四五对,现下全都死了,只剩了一对尚未孵出的蛋。”
慕容白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环,道:“龙姐姐没在,我本也不好开口,只是这东西对我们来说比较重要,所以还是要请云袖姐姐赐给我。”
云袖站起身,笑了笑,转身上楼,过了片刻,拿了一只木匣子,打开里面用金色帛布包着。撩开帛布,上面整齐摆放着两只晶莹剔透,小指头大小的蛋,递到慕容白面前,道:“这个东西难养得紧,小姐就是怕麻烦,所以用寒冰将它镇在木匣子里,以免天热时自己便孵出来。如今给了你也无妨,小姐回来,我跟她说一声便好。”
慕容白接过木匣,入手冰冷刺骨,连忙双手捧住,问道:“也不知怎么孵化它呢。”
云袖道:“这个最简单不过,它本是雌雄一对,你们谁要用,便带回去,将它放在被窝里,它见到第一眼的人,便忠于一生,不再会被他人用到。孵化出来,须用烛火将它身上粘住的羽翅烤开,第一次喂萤火虫便好。”
慕容白点点头,将帛布重新包好,折起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云袖见他如此紧张,吓道:“你怀里温度高,小心别孵化了它,这一对便废啦。”
慕容白果然又将木匣子取出,拿出一个小囊,装好木匣,系在腰间。嘿嘿笑道:“这次便不会。”
云袖白了他一眼,拉着小环,往阁楼上走去,慕容白本欲跟着上楼,被云袖拦住,道:“大男人家家的,往我们闺房中凑什么,也不害臊。”
慕容白干笑一下,对着小环道:“我原也不知,你可快点来,上次你来,龙姐姐拉着你说了半天话,害得我只能逗鸟玩,无聊死啦。”
小环点点头道:“知道啦。”
云袖“噗嗤”一声,指着厅后的房间,道:“还敢提鸟呢,这次可不能去逗,上次小姐没将我骂死。你自己去那房间里看看便好。”说着拉着小环,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阁楼。
慕容白没法,只得悻悻坐下,耳边鸟雀嘶叫,又不好去逗,心里干着急。坐了片刻,实在忍耐不住,便往云袖刚指的房间里走去。
里面布局与大厅全然不同。四壁都用木板镶住,木板上刻着些山水图画,栩栩如生。房间内一无桌椅,二无茶几。只在最里面的墙脚根,摆着个古鼎,十来寸大小,釉铜因年岁久远,早已变得漆黑。鼎里有些白色香灰,上面还插着一只香燃尽后剩下的竹签。
慕容白走过去,蹲在地板上,细细看那古鼎,只见古鼎前面刻着个人,那人穿着黑色道袍,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剑柄漆黑,剑身有些松纹,慕容白只觉眼熟。低头想了一下,猛然一惊,心道:“这不是莫二哥的那柄剑,剑柄、剑身相差无几,只不知那人又是谁?”转念有一想,道:“你这痴人,天底下的剑多了去了,这柄剑怎么就能说是莫二哥的剑,或者两柄剑款式一样也不定,我这榆木脑袋,真是可笑。”这样想着,自己便笑出声来。
云袖、小环站在门口,见慕容白呆呆傻笑,云袖抢先道:“你一个人对着那古鼎乐什么呢。”
慕容白没留意她们已经进来,唬了一跳,站起身来,道:“没、没、没什么。你们去干嘛了?”
小环将手里巴掌大的布包举了举,道:“云袖妹妹给的龙涎香。”
慕容白、小环道了谢,辞别出来。云袖拉着小环送至桥头,待慕容白、小环跳上船,这才解开绳索,道:“白少爷上了山,来的机会也少,我也不假惺惺邀你。小环姐姐倒应该时常来这里走走才是。”
小环点点头,依依不舍地道:“有时间,定当来的。”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慕容白一路将腰间的木匣子护得死死的。小环见状,问道:“我以为是什么要紧东西,你拿这个来,又有什么用处。”
慕容白挑了挑眉,道:“这一对我专登要来,一个给你,一个我自己留着,你看着吧,以为这两个小家伙的用处大着嗫。”
小环道:“云袖妹妹说这小家伙难养,我还是不要了,单抓萤火虫这一项,非累死我不可,再说这深秋清冷,哪来的萤火虫给你抓去。”
慕容白嘿嘿一笑,道:“你道我相中这入云龙是一两日?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