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问道端着碗茶,笑了笑,道:“这次多亏了两个小的,不然这趟出海,或者真回不来也不定,小白,你把在海上遇到的事情,跟老庄主说道说道。”
慕容白口若悬河地说着,绘声绘色说到精彩处,免不了要添油加醋,把立在一边的元虚朗看得一愣一愣的,慕容白说了半天,还不忘端着茶碗喝口茶,斜眼看着老庄主抿嘴轻笑,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一时真是觉得自己不去当说书先生,倒是浪费得很。
说了半刻,老庄主不时应和一声,一时又叫道:“精彩。”当然,这其中,慕容白自然将入云龙给隐去了,只说了自己和元虚朗如何击退了九龙。
故事讲完,慕容白跟个说书先生一样,端着茶碗往桌上使劲一搁,发出“啪”地一声,好在茶碗也是坚硬土陶烧制漆釉的,倒没有破碎。顿了一下,又撩起自己的长衫,威风凛凛地向后一甩,道:“那九龙就这般坠落深渊,听不见半点声响,查看时也不见了踪迹。”
老庄主拍了拍手,这时见慕容白腰间悬挂着一个环形玉佩,眼睛一亮,笑道:“好故事,精彩至极,好在这次出海,算是有惊无险,慕容老弟,你也是上苍护佑,若不带着令郎,只怕这次真是大难临头了。”
慕容问道笑了笑,点着头,道:“正是如此,我也年纪大了,慢慢地,很多事情,做起来,恐怕还不如这些后生晚辈了,真是岁月如梭呀。”
老庄主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虽说岁月磨人,但只要有你们这些出类拔萃的后辈,我也感到欣慰。”说着又见慕容白腰间的玉佩闪动了一下,“咦”了一声,盯着看了半天,道:“你这玉佩倒是个好东西,若放在拍卖会上,只怕要卖个好价钱呢。”
慕容白“额”了一声,拿起玉佩放在手心里看了看,也没见什么特别,这原是茗烟送的,小环给穿了一条红穗,挂在腰间,权当装饰而已,也不知有何用途,只知道是一块古玉而已。此时见老庄主问,灵机一动,半开玩笑地将玉佩摘下来,递到老庄主手上,笑道:“晚生正愁缺钱用呢,若您说这个值钱,不如您拿去估个价,摆在拍卖会上,若得了好主,也不浪费这玉佩的价值哩。”
老庄主拿着玉佩,站在悬崖边,对着阳光看了半天,转头看了一眼慕容问道,见他没反应,便道:“若慕容老弟不反对,这个主我还能做得,定少不了世侄的。”
慕容问道坐在一旁,也不答话,老庄主便要将玉佩收进怀起,这时慕容白站过去,嘻嘻笑道:“老庄主,仗着我父亲是你们庄子上的执事,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呢。”
老庄主呵呵一笑,道:“你说,只要我能办到,自然帮你解决。”
慕容白嘿嘿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小在江南长起来,听闻过庄子上的奇事,比那些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可多多了,既然来了这庄子,也想去拍卖会上见识见识,不知老庄主意下如何?”
老庄主沉吟了一下,原本要将玉佩放进怀里的手,又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玉佩,这才缓缓道:“行,你们既然有东西要交易,进了拍卖会,也不算背了庄上的规矩。”说着自怀中掏出两块方正玉牌,递给慕容白和元虚朗,笑了笑,道:“这个你们拿着,三日后,在漫芳溆再见。”
慕容白接过玉牌,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玉牌镌刻着花纹,正面上刻着一个“令”字,背面上,是个担着挑子的蒙面人,脚边刻着“漫芳溆”三个字。慕容白拿在手上掂了掂,躬身道:“谢谢老庄主盛情。”
老庄主摆了摆手,转头看了一眼水滴刻钟,道:“慕容老弟跟我去,你们两人可在这山中逛逛,这里时常少人来往,觉得累了,回到归云庄休息便好。”
慕容问道起身说了声“好。”,便跟着老庄主绕过吾思亭,沿着悬崖边上的小路,一直往里面行进。
慕容白和元虚朗折转来,过了漫脚云雾的铁链桥,望了望谷中深处不时闪着火光的地方看了看,元虚朗翻身踏在一块峭壁伸出来的一块巨石上,道:“表弟,你来看看这里。”
慕容白翻身上去,与元虚朗并排着,只见巨石下,一条只够一脚宽的小路,弯弯曲曲地攀附在石壁上,一直到山谷最深处,转个弯进去,似乎看不到尽头。慕容白见山庄上,自冉二爷、许先生再到老庄主,个个透着神秘,一下来了兴致,道:“不如我们去山谷里面瞧瞧。”说完便翻身下去,沿着那小路慢慢前行。
元虚朗“诶”了一声,又怕慕容白遇到什么事,也跟着追了上去。
小路只能双脚轮流换着前行,转了几个小弯,这才来到一处稍显宽阔的石壁上,低头往下看去,只见底下是看不到尽头的深渊,慕容白踢了一块脚便的石子下去,只见那石子在石壁上,崩着火花往下滚落,直到看不见亮光,还能听见细微的声音回响。
吐了吐舌头,头顶上悬着一块巨石,那巨石上有些绳索交叉绑着,凹凸不平的表面上,有些类似蜂窝,一阵风吹来,洒下些粉末,巨石上的小洞便开始“呜呜呜”地响着。洒下的粉末一经擦在石壁上,“噗”地一声,便燃尽,石壁留着泛白的灰尘,灰尘上冒着青烟。
慕容白耳边有些发痒,转头跟元虚朗鼻梁顶着鼻梁,斜眼往脚下一看,四只脚,都挤在这块不大的石壁上,白了一眼元虚朗,道:“站这么近干嘛?”
元虚朗无辜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