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就此失势,家里堆积如山的现金,这辈子怕是都出不来了,他是有资格进秦城的,那地方几乎与养老无异,可关键是,当了半辈子的官,掌了半辈子的权,失去了权利,几乎与失去性命无异。
腿一转,肌肉一松,淋淋而下的尿液把整个裤子都浸得湿透了,更是灌了一皮鞋都是。
两个年青人的脸上没有任何厌恶的表情,如同两尊木头人一样,至于路国春的秘书更傻了,当秘书的在领导高升的时候,肯定会跟着一起高升,可是领导一倒霉,第一个倒霉的肯定就是秘书了,谁叫秘书是亲信中的亲信,也是最重要的突破口呢。
不过让秘书感到吃惊的是,这两个年青人带着路国春下了楼,然后上了那辆没有牌照的奥迪车悄然而去,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他,似乎自己就是一个透明人似的。
在机关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路国春被中纪的人带走的消息,不到十分钟,就传遍了整个机会,而且由上而下,不到半个小时,周边县市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有惶恐的,有可惜的,还有拍手叫好的,但是每个人的看法都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路国春再也回不来了。
别管是级别最高的中纪,还是下面的省纪、市纪甚至是区区一个县纪,只是搞这一行的,真要是出手的时候,必定是雷霆一击,所有的证据早已经摞起老高了,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头混,自然知道,不是不收拾你,而是还没到收拾你的时候,不查全都是孔繁森,一查起来,个个都是和绅。
等到开会的时候,岳向阳看了一眼空着的位子,喝了口茶,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下首处脸色铁青的市长,也是他的死对头安阳。
安市长的脸色不太好看,谁都知道路国春是自己的人,跟自己是一派的,现在中纪的人把他给搞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有向自己下手的意思?中纪的人突然下手,他之前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就连在京里的靠山都没有给自己一点暗示,难道是上头对自己不满了?或者是岳向阳的那些改革派们发起了又一轮的进攻?
心里画着魂的安市长眉头紧皱了起来,甚至连心思都不在这会议上了,一个不小心,就让岳向阳通过了几个此前没有通过的议题。
路国春的眼前一亮,此时他已经完全昏掉了,车子转了不知多少圈,转得他已经失去了方向感,看到周围的环境,让他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他此刻应该是在一个酒店的标准间里头,这种地方太熟悉了,他与几个情人一起开房大玩特玩的时候,一般都是选择酒店的套房,像这种标间很少去住,可是现在自己却被强行塞到了这里。
窗子被用窗帘拉得紧紧的,四周紧紧地钉在墙壁上,桌子上放着一叠没有任何标识的稿子,笔也是最普通的,文具店里两块钱一支的水笔,普通得让他没有任何可以寻找痕迹的地方。
倒是可以挑开窗帘看看,但是其中的一个短发严峻小伙子正腰杆笔直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目光警惕地看着他。
见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路国春的胆子大了起来,小心地凑了过去,低声道:“兄弟,兄弟,放我一马吧!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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