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玄硕听到陈欧的话,觉得很是可笑。他没有理会这个陌生的男人,对着白若熙,他心底那股锥心之痛永远无法减轻。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话,他傲冷地转身,迈开大步快速离开。看着男人冷冽的背影,那股无法消散的落寞,白若熙握了拳,恨不得给自己两拳。该死的,她又让他难过了。可是,那个男人要如何才能放下她,重新过上幸福的生活?她肮脏,她母亲也肮脏。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曾经婚内出轨,她母亲又是拆散他家庭,害了他母亲的小三。这双重打击或许比现在痛苦百倍的。望着乔玄硕消失的背影,白若熙垂下眼眸,心底嘀咕:原谅我,三哥。请你原谅我,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和我妈妈做过的那些肮脏的事情,你会更恨我,更痛苦的,长痛不如短痛,你会幸福的。白若熙沉浸在痛苦的思绪中,突然听到耳边传来郝玥低沉磁性的声音。她抬眸看向侧边,才发现郝玥已经来到她身边,并肩她站着,双手插袋,慢条斯理的喃喃道:“你知道男人的泪是多奢侈吗?玄硕他是一个宁愿流干身上的血也不会流一滴眼泪的男人,却因为跟你离婚而在角落哭成泪人,在我的酒窖里,把酒喝成了水。像他这么一个铁铮铮的硬汉,从来没有为任何人做过任何温柔的事情,却为了洗衣做饭,连家务都承包了。他在部队人称黑面神,冷血无情,无论对下属还是我们这些兄弟都是寡淡薄凉,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一个人如此温柔,如此事无巨细。”白若熙低着头,下巴已经快要压低在胸前,她紧紧咬下唇,郝玥的话已经让她泪流满面,肩膀微微颤抖着,忍着不让自己哭成声来。郝玥挤着苦涩的浅笑,顿了片刻,很是痛心的问道:“我不明白这样的男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既然伤他这么深,就懂得收敛一下自己的态度,下次见到他请你躲远远的,我不会再为你们制造什么机会了,因为你根本配不上他。”放完话,郝玥淡然地转身,走向门口。刚走两步,便听到了白若熙抽泣的声音,他顿着脚步,心情也很是难受。背对着身后的女人,他忘记了还有句话要说,声音也变得响亮了几分:“物以类聚,你跟蓝雪这种女人是朋友,绝配。”说完,他迈开大步离开。陈欧咽下口水,紧张地看看蓝雪,再看看低头伤心哭泣的白若熙,顿时尴尬得不知所措。蓝雪消沉的眼眸一直垂着,她缓缓走向白若熙,来到她身边,一把抱住她的肩膀,紧紧拥抱着。白若熙碰到她的肩膀,像在大海里找到了一个救生圈,死死搂着不放,埋在她的肩膀内抽泣着。蓝雪抚摸着她的背,动作温柔轻盈,她没有问白若熙怎么一回事,冲着郝玥最后那一句,她似乎已经明白了所有。她当年也把郝玥伤得不轻了。三年的感情,两人都是初恋,郝玥当年有多深爱,现在就有多恨。被她甩掉的滋味,应该不好受的。所以,现在郝玥恨她,针对她,甚至报复,她都忍了,认了。白若熙抽着声音,上不了气地哽咽着,在蓝雪的耳边抽咽:“我真的配不上他,真的,我真的配……配不上他。”蓝雪难受得喉咙发痒,说不出话来。原来白若熙比她还要自卑,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已经结婚的女人,还因为配不去他而离婚?“会过去的,一定会好起来。”“……”陈欧叹息一声,缓缓地捡起合同,在着悲凉而深沉的气氛中签下名字。-华灯初上,喧哗的街道,一片繁华,城市的霓虹灯高挂半空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整个城市进入了夜幕当中。车辆缓慢行驶,车如马龙,蜿蜒在无边无际的大道。暗黄的灯光映衬在车窗上,映在男人俊朗而棱角分明的五官上,那股深沉悲凉的气息笼罩在沉寂的车内,乔玄硕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空洞的目光没有焦距,望着前方走走停停的车辆。以为痛到麻木,心就是死的。可见到白若熙,就轻而易举的被唤醒。再一次被狠狠的往他心脏刺刀子。傻,真的傻。明知道是毒,还要尝试。最后一次,这是他最后一次当傻瓜。白若熙,我的生命里从此没有你,再也没有。如果时间倒流,愿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认识过你。未来的日子,不再有你。……乔玄硕感觉脸颊凉凉的,视线变得模糊,他伸手摸上脸颊,才发现原来是泪。这时候的他是多么可笑。多么可悲。他冷冷抽了一口气,由衷地笑着,苦涩地耻笑着自己。突然,疯了似的踩上油门,从面前的车辆擦身而过,冲旁边的逆行车道闪过挡路的车辆。违规地飞驰在大道上,像失去理智的的亡命之徒。回到家里,车辆刚停下,乔玄硕摔门下车。而守在门口的士兵行了礼。他黑着脸,一股绝冷的气场透着,从士兵身边走过,如冰窖发出来的声音:“跟我来。”“是。”对方毕恭毕敬的跟在他身后。乔玄硕迈着稳健的步伐飞速上楼,推开房门,从一旁拿出一个巨大的行李箱,打开后,便是一阵扫荡。属于白若熙的一点一滴,曾经用过的,穿过的,喜欢的,甚至碰过的,全部扫出来甩到行李箱里。彻底处理干净,他指着将行李箱堆成一座山似的东西,淡漠地命令,“拿出去,烧了。”士兵顿了顿,见他骇人的脸色,不敢多一丝一毫的犹豫,立刻接令:“是。”他转身,看向了阳台,冷如寒冰的双眸愈发深谙。听着士兵在处理那乱糟糟的物品所发出的声音。他的心慢慢的,变得平静。一点一寸的,变得麻木。微风轻轻拂过阳台,掀动在粉色的窗帘。乔玄硕缓缓走过去,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