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玄硕脸色阴冷如斯,盯着上车的女人一言不发。上车后,尹蕊立刻手掌合起,低声下气拜托:“玄硕,抱歉抱歉,能不能载我一程?”尹蕊可以感觉到车内的气场冷冽可怕,男人的怒气笼罩整个车厢。她不知道乔玄硕为何把车停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盛怒,但她此刻必须把戏做完。“下车。”乔玄硕的话像从冰窖发出来那般冷冽。连驾驶位置上的星辰都连忙转头,对着尹蕊使眼色,低声劝:“尹小姐,你快下车。”尹蕊回头瞄了一眼站在大厦门口的白若熙,咬了咬牙,忍着气又冲着乔玄硕怒问“你是找若熙的是吧?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跟她这样纠缠不清?”星辰慌了,手指嘟在嘴巴前面:“嘘嘘。”尹蕊气得脸色骤变,冲着星辰怒吼一句:“别嘘了。”星辰被吓得一震,立刻转身面对方向盘,安分守己不想再插手。尹蕊又看向乔玄硕,发现这个男人的脸色极度难看,暗沉阴冷得可怕。她也紧张得手出汗了,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她不知道乔玄硕为什么会如此愤怒,但一定不是因为她。沉思了片刻,尹蕊赌一把地开口:“白若熙惹你了?”乔玄硕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从牙缝里喷出一个绝冷的字:“滚。”尹蕊连忙咽下口水,挪了挪位置,不但没有下车,反而坐得端正,讽刺道:“你的火气来得那么莫名其妙,看来只有白若熙能做到了,我猜应该是他快要回来了吧?”男人闭目养神,但放在大腿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我成拳头,手背的青筋显露,冷气场在凝聚。感觉到男人的变化,尹蕊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语气放柔和了,娓娓道:“刚刚若熙还跟我说期待我们的婚礼能快点举行,这样他就能快点从国外回来参加婚礼,若熙也挺可怜的,爱的男人离开一年多,异地相思之苦……”“说够了吗?”乔玄硕突然喷出一句如冰霜般冷冽的话,那脸色前所未有的暗沉。“你害怕什么?”尹蕊冷笑地哼着:“呵呵,看来你真的很害怕他回来。”男人脖子上的青筋暴露,压抑的愤怒一点点地被激发出来。连星辰都开始不安定了,害怕得在驾驶位置如坐针毡。尹蕊伸手摸摸自己的貂毛大衣,今天打定主意要狮子头上拔毛了,故意缅怀过去:“其实,十年前你去当兵开始就应该彻底死心,你把母亲唯一留给你的传家之宝送给白若熙,白若熙却一点都不稀罕,随手就转送给我,她把你当成草,我可是把你当成宝。”说着,尹蕊从脖子里抽出一条项链,白金打造的链子,吊坠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稀有翡翠。而且这块翡翠是天然的四叶草造型。尹蕊缓缓地从脖子解下来,爱不惜手地摸了摸,然后递到乔玄硕面前,“你是想送给若熙的,我已经戴了十年,给回你吧。”乔玄硕缓缓睁开眼眸,冰在翡翠石上,他母亲离开乔家的时候告诉他,它叫“永恒”,外婆的外婆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让他转交给未来的妻子,再一代一代传下去。它不但代表永恒,还代表了他全部的爱。尹蕊好几次把这块翡翠拿出来刺激他,但每一次的效果都是一样的,这次也不例外,乔玄硕并没有去碰它。他余光瞄到白若熙从大厦出来,在前面拦截了一辆出租车,他愤怒的气焰直线飙升。从喉咙深处冷冷的喷出一句:“我乔玄硕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再要回来的,她是丢掉还是转送别人,都以我无关。”说完,他立刻拉开车门下车,尹蕊没有想到他会下车,着急地喊:“玄硕,你要去哪里?”乔玄硕回头对着星辰命令:“把她送走。”星辰马上点头,踩上油门,车子扬长而去。尹蕊握紧翡翠,瞪着车窗外的两人,恨得咬牙切齿。-伶仃的雨飘在白若熙脸颊上,是刺骨的冷,她刚拉开出租车的门。身后突然伸来一只长手,狠狠地把门推上。“砰。”的一声巨响,白若熙吓得猛转身。站在她后面的是一堵肉墙,黑色风衣,修长健硕的身躯屹立在她眼前,仰头看到男人俊逸的脸,她心比下雨的天更加的寒冷。男人的脸色阴冷,如暴风雨的夜。眼神冷冽得渗人,像要生吞了她似的,隐约带着恨意和愤怒。这个男人远比天气更加恶劣。“三哥,你……”乔玄硕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狠狠地往他怀里一扯,“啊……”白若熙感觉手腕要被掐碎似的,痛得眼泪滚动在眼眶,眉心紧皱。乔玄硕一字一句冷冷喷着:“我警告过你什么?”白若熙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什么,看着快要断掉的手腕,另一边手掰着男人刚劲有力的手指,哀求道:“三哥,快放手,好痛好痛。”乔玄硕根本不为所动,怒气依然旺盛,一字一句怒斥:“我警告过你,不准接近唐立德,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还敢跟踪他?”还是被他发现了?白若熙痛得泪水流出眼眶,小雨飘在她身上,脸颊上,冷得全身发抖,再加上乔玄硕如此暴力相对,她更加难受,哽咽着:“对不起三哥,你放开我好吗?我的手要断了……求你……放手……”乔玄硕不但没有放手,另一只手突然掐上她的脸颊,强行地把她的头仰起。白若熙此刻只感觉生疼生疼的,面前的男人像魔鬼似的让她害怕,只要他稍微用力,她像个泥娃娃被掐得粉碎。泪水不争气地混搭着雨水,流淌在脸颊上,她望着男人绝情的眼眸,心滴着血,她不乞求他的温柔,可为什么非要这么恨她?为什么要折磨她?“白若熙,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力很强,那我们的交易就到此为止,你母亲的事情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