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巧朝她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我只是觉得这事太突然,一时接受不了,不过既然已经这样,那就只能顺其自然,重要的是开远和婆婆没事,我也就安心了。”
她又坐回床上,坐在那里翻来覆去地想,当皇帝了,自己的男人当皇帝了!当太子的事实自己还没能接受,这就成皇帝了,要怎么办?自己要当皇后了?!
想想那凤冠霞帔,被限制得木雕一般,一言一行都有一群人盯着,整个像个衣架一样端着,跟人交谈连腔调都要控制,动动手指都要注意礼节,她根本无法接受。
那根本不是人能过的生活,更不是自己能接受的生活方式。
可是不管她怎么样,现在渠开远都已经登上那个位置了,自己不接受也得接受,免不了要住到那个皇宫中去了。
她坐在床上琢磨着,跟王淑贞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聊,心始终悬着放不下,总是心慌意乱,无法安定。
季湘霖听渠开远登基的事之后也来了。
他知道王心巧和渠开远没那么多规矩,坐月子快二十天了,基本恢复正常作息,白天来呆会没关系,于是让人跟王心巧说了,他进到屋里,也谈渠开远登基这件事。
知道王心巧担心,他和王淑贞两人劝,劝了半天,王心巧的心终于踏实下来了,既来之则安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自己心烦有什么用,还不如坦然接受,说实话当个皇后,整天作威作福的也好,谁还没点虚荣心呢,试试宠冠六宫是什么感觉。
反正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渠开远要敢对不起自己,就使劲儿作,看能是什么结果。
她打定主意,心里有底了,跟季湘霖和王淑贞说说笑笑。
本来以为渠开远当个皇帝,先在宫里混着,等王心巧身体好了进宫就是了。
可是那边的典礼进行着,各种旨意就一道接一道往王心巧这里送,都是有太监送进屋的。
渠开远在祭坛进行各种仪式。王心巧这边也要接很多圣旨、各种册封什么的,不只是她,开心和小雨点儿、甚至老家的王老爹和张氏,全都有封赏,来了都要王心巧接。
幸好王心巧是产妇,还是正宫皇后,接旨不用那么罗嗦,差不多的,只要送到她手里就行了。
至于立后的圣旨,虽然格外严肃,但还是由太监站在床边读了,王心巧躺在床上接的旨。
接圣旨的时候她还在想,这就成皇后了?这些站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大气不敢出,读圣旨也小心翼翼,不敢太过放肆的太监,以后要把自己当成主子了?自己也要和他们一起生活,不管身体多健康,也要像残疾人一样被他们照顾?
人来越频繁,她越是忐忑纠结,不过幸好有王淑贞在,帮她把这些人安排妥当,她只管在床上坐她的月子便是。
一直折腾到晚上,过来的圣旨才少了一些,却给她打发过来好些人,乱七八糟的东西送来一大堆,把旁边的屋子都快堆满了。
有皇后的霞帔服饰、各种器物、金银珠宝,还有刚刚册封的新太子开心、公主小雨点儿的应用之物。
总算安静下来,她的屋了里又只剩下王淑贞和绿梅,再加上她们母女俩。
幸好渠开远知道她喜欢安静,坐月子又不能吵,事先让人告诉新派过来的太监宫女们,让他们不要到王心巧的屋子里去,一切都等王心巧适应了之后再安排,所在这些人一直等在门外,王府的管家帮这些人准备了住处,除去两个主动要求当值的太监之外,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王心巧下午没睡好,一直应付这些人,此时已经很疲惫。
王淑贞和绿梅看她累了,又刚给小雨点儿吃完奶,孩子睡了,两人劝王心巧也睡一会儿,然后她们也出去了。
王心巧躺在床上,看着屋子里刚送来的一堆东西发愣,感觉有点恍惚,暗想自己的人生,从此就开始改变了吗?不再是那个穿越过来,被抢回家,惊慌惶恐的胆怯小丫头了吗?以后要趾高气扬,满身威仪地做别人眼里的人上人了吗?
她还是接受不了,觉得自己实在不是那块料。
她正愣着,忽然听到开门声,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渠开远从外面进来。
刚刚当上皇帝的他,一身明黄龙袍,看得出这只是平常穿的便装,不是登基大典上穿的礼服,但还是异常华贵,做工也出奇的好,跟从前他的穿着完全不一样。
王心巧看着他又发愣,感觉自己要不认识这个男人了,这还是自己两个孩子的爹么?还是那个满脸疤痕,表面狠戾,却暗藏着柔情万种、爱自己爱到骨子里,心痛也在背地里悄悄忍的男人么?
渠开远看她愣,走过来坐到她床边,轻声问道:“巧儿,你还没睡?是我进来把你吵醒了吧?”
王心巧摇头说道:“不是,我没睡着,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睡着。”
渠开远坐了,轻握她的手,说道:“怎么,生气了?怪我到底还是当了皇帝?”
王心巧笑了笑:“怎么会,都知道肯定会走到这一步,现在顺顺利利当上了,我们全家都平安,就是大好事,难不成非要别人登基,把我们搞得半死不活,到处流亡才满意?”
“看你说的,怎么会呢,就算当不上,大不了我们回老家去种田,随了我们的心愿,岂不比当皇帝好,我现在这样,给不了你想要的自由自在了。”
王心巧抿嘴笑道:“这些日子不见你,我的想法也变了很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