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下去,渠燕春脸上就是几道血印子。
王心巧不是爱自己动手的人,可是今天真是被气死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趁自己不在,把自己的家占了,还腆脸说她是渠开远的妾,她咋那么爱做妾,简直阴魂不散,自己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指不定她都对渠开远做什么了呢。
暴怒之下,她才动手打人。
她原本以为,渠燕春敢说那样的话,就是打算跟自己对着干了,今天就跟她打个你死我活,娘的不行就弄死她,反正现在的县令是严冬生,自己就算杀了人,也可能有一线生机,再不行越狱逃跑,怎么样都活命了。
她的狠心都下到这儿了,甚至都在动念头叫蜜蜂过来,把渠燕春蛰死,可是没想到,被她一把抓花脸的渠燕春,竟然完全没还手,又噗通一声跪下了。
跪在她脚前大叫道:“打吧,你打吧!只要你出气,让我和大哥在一起,你就是打死我都认了!”
王心巧懵了,这女人有病吧,这也太贱了,没见过这么贱的人,干什么就一定要跟着渠开远,明知道渠开远不喜欢她,自己更是恨她到要死,还是死皮赖脸要贴上来,连脸都不要。
可是渠燕春这样,她竟然下不去手了,高高举起的手没再落下去,人家跪在脚前随你打,不管是因为什么,王心巧的潜意识就是过不去,使了多大劲也没打下去。
渠燕春不管她打不打,跪在那里继续哭,说道:“我不是想跟你争的,我本来想老老实实活个命,哪怕给全家人做牛做马我都认了,可是你突然出事,大哥没人照顾,爹娘又这么说,我当然就同意了!我都混到这地步了,自己做不得主,当然爹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我死了!我活得好好的,谁告诉你死了!”
“是爹说的,爹说你肯定死了,只是大哥不告诉我们,你从来没走过那么长时,大哥还像丢了魂儿似的,什么事都不管了,一直在外面跑,我们当然觉得你死了!”
“胡说!我要是死了,他还出去跑什么,当然是带我回来埋了!”
渠燕春跪在地上叫:“那我怎么知道,我还不是听爹的!现在都已经成事实在了,你生气了也只能认啊!你愿意打就打我好了,我知道做妾没什么好结果,早就想好要受气了!”
王心巧死盯着她,手还是没放下,问道:“你说的成事实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和开远……”
“我、我……”
渠燕春结巴起来,眼睛转了又转,琢磨了半天,才小心地回答道:“没、没有,大哥一直在找你,没跟我一起住过,但是、但是……爹娘让我给他做妾的事他知道。”
即便这样,王心巧也受不了,咬牙问道:“他同意了?他没反对?!”
“他、他、他……”
渠燕春有点慌,挂着血痕的脸上表情变了又变,回答得十分谨慎,说道:“自从你不见之后,他魂不守舍,回家来几次有限,爹娘跟他说话他也不专心,我想他可能……根本就听清爹娘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