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巧和王淑贞都听见了,两人相视了一下,眼中都露出愕然的神色。
王心巧知道上次渠开立打过侯氏之后,侯氏就一直怀恨,对渠开立不再像从前那样了,可是再怎么也没想过她会这么大胆子,敢到别人家来大喊大叫,要给渠开立戴绿帽子,这要是被渠开立知道,还不直接把她的腿打断。
她琢磨的时候,王淑贞伸头过来,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哦,对了,我听我娘说过,好像开立哥和他媳妇,是马婶作的媒,开立嫂子可能是找马婶诉苦来了。”
她说着的时候,屋里果然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在劝:“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夫妻俩人个,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你发这种狠,开立冤枉你,你跟他说就是了,说这么不着边的话,被他知道,又有你苦头吃了。”
侯氏仍旧气愤难平,说道:“他知道个屁知道,是婶子能告诉他,还是我自己会跟他说!不让我跟他好好说呢,他听么,他们一家全都向着王心巧那个贱货,我那丑鬼大伯哥,八辈子找不着媳妇,把那女人惯的,比他家祖宗还上心,赚的钱一个大子都不往家拿,还说是那女人赚的,你说要不要脸,那女的做贼养汉有两下子,会干个屁活儿……”
她越骂越难听,屋外的王心巧都快气死了,大步奔着屋门就去了。
王淑贞吓坏了,连忙追上来拉她。
可是王心巧正在气头上,哪会轻易作罢,一甩手就把她挣脱,拉门便进到屋里。
屋里的侯氏骂得兴起,听到外面有点声音也没在意,还在继续骂着:“……她个不要脸的贱货,揣着别人的孩子在老渠家作,我那大伯哥敢是贱的,愿意当王八……”
她倒是骂得痛快了,把马婶子吓得够呛,使劲儿戳她,说道:“行了,你可别说了,没听到来人了么,被人传出去,老渠家人都得说我把你教坏了……”
可是她阻止也晚了,王心巧全都听到了,猛地拉开里屋里便出现在两人眼前。
侯氏在渠家向来装得乖巧听话,就算这次受了委屈也没敢在家里发泄,以为到媒人这里来骂一通出出气,却没想到,竟然还被王心巧给听见了。
看到进来的人是王心巧,她也傻了,坐在那里惊愕地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王心巧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咬牙说道:“姓侯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竟然敢在背地里骂我们,看来渠开立说得真没错,你这人就是登鼻子上脸,不打不老实!你不是能骂么,我这就去告诉渠开立,看他会不会把你腿打断!”
她没有和人动手的习惯,况且也知道,自己大着肚了,就算动手也肯定打不过侯氏,这里又没什么动物能帮自己忙的,没必要吃这个亏,只要把这些话告诉渠开立,那效果肯定比自己动手好多了,于是她转身就走。
侯氏在那里傻着,马婶反应却比她快多了,几乎都没用想,见到王心巧转身,她腾地跳起来,一把就把王心巧拽住,叫道:“开远媳妇,你可不能啊,这话千万不能跟开立说,不然他会把腊梅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