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仆人把纸笔拿来,到屋子里放在桌上,在纳吉尔的示意下,这人把黑磨好,放在那里等王心巧写信。
王心巧走过来提笔,琢磨这信自己要怎么给渠开远写,真跟他说,自己和女儿被鲜狄人抓了,要他用两百万顷土地交换吗?以他的性格,可能真会答应,可是这样做,自己对得起他么?要怎么跟宁国的百姓交代,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吗?
她提笔犹豫着,旁的纳吉尔等不及,催促道:“不要拖了,没用,这封信你必须写!”
王心巧拿着笔看看桌上的纸,又看看他里还在哭泣的小雨点儿,逐渐冷静下来,竟然微微摇头,说道:“不行,这信我不能写,就算你要了我们母女俩的命,我也不能写,我担不起这样的后果,如果你真因为我不写信把小雨点儿如何,我也没办法,怪不了别的,只能怪她没长眼睛,投胎到我这样一个蠢妈妈身上,不会保护她。”
纳吉尔的脸色再次阴沉:“你竟然反悔?连你女儿的命都不要了么?”
王心巧看着女儿软嫩的小脸儿,心疼得要死,却也坚硬起来,摇头说道:“是的,反悔了,不管是她的命,还是我的命,都不及宁国子民的命重要,今天只要我写了这封信,那么以后要悲惨死去的人,肯定不止我们母女再加上绿梅这么多!所以这信我不能写!”
纳吉尔没想到她突然变主意,恨得直咬唇,但也了解她的性格,只要王心巧认定的事,基本没有人能让她改变,想了半天说道:“行,你不写就不写,但是你和你女儿被我抓来的事,你总该告诉他一声吧,不然他若是觉得,你和你女儿都死在这里了,肯定会发逛,带兵来抓我们之类,还要穿越冉国,搞不好再引起两国误会,事情也闹得不小。”
王心巧皱眉,知道他肯定还有别的想法,不过自己跟渠开远报声平安还是应该的,甚至纳吉尔想做什么,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就算不用鸟儿送信,他也还是有其他办法把信送到渠开远手中。
想了半天,她才提笔,在面前的纸上写道:“我和小雨点儿在冉国,遇到纳吉尔了,平安,归期不定,闲言莫理。”
写完放在那里等墨干,问道:“怎么样,是你让人送信,还是我找鸟儿?”
纳吉尔往她的信上看,撇嘴摇头:“闲言莫理?什么是‘闲言’?你以为加这么一句,渠开远就会不顾你们母子的性命,不理我们的威胁了?”
他说话的时候,小雨点儿还在直哭,在他怀里伸手,想到王心巧怀里来,孩子太小,根本不懂刚才发生了什么,母亲为什么不抱自己,让自己落在一个凶狠的陌生人怀里。
王心巧绷着脸,故意不听女儿的哭声,躲开她的目光不看,说道:“那我不会找鸟儿送信的,我不能帮你们带威胁他的书信过去。”
“那么你们平安的信也同样送不到,渠开远不能及时知道你们的状况,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如果因为信晚到几天,宁国发生重大变故,责任也是需要你承担的!”
王心巧咬唇,知道这种事情确实有可能发生,渠开远才登基不久,还有许多乱局没有理清,自己和女儿在这时候出事,心急之下,肯定影响他的决定。
想了半天她才说道:“那么你也写好了,我让鸟儿一起送过去,至于结果如果,听天由命了。”
说着她还在想,希望渠开远能相信自己报平安的话,知道自己被纳吉尔抓到,想着纳吉尔能念旧情不伤害自己,不然若只是他们写信,渠开远单纯地以为自己和小雨点儿落进敌国手里,担心自己母女受罪,真没准干出什么来。
看到纳吉尔要写信,她抬手去接小雨点儿,想让女儿回到自己怀里。
可是纳吉尔警惕得很,向旁闪身,冷脸说道:“不行!你不能抱她,从今天开始,直到渠开远还给我们土地为止,她都要跟我在一起,你不能自己带她!”
王心巧再次惊呆,问道:“为什么?她是我女儿,当然要跟我在一起,你怎么能带好她,而且她还在吃奶!”
纳吉尔说道:“谁说是你女儿,就一定要跟你在一起,我带着她又不是要杀她,吃奶谁不能有,专门给她找了奶娘,还会饿死她么!”
“可是有我在,让她吃别人的奶干什么!”
说着她忽然想来,自己不知道昏过去几天了,**还在不在?是不是已经干回去了?
可是跟一个大小伙子说孩子吃奶这种事已经很过分了,总不能当着他的面摸摸吧?
“那有什么不能吃,皇家的孩子,从小就是吃奶娘的奶,亲娘从来都不喂。”
“那是别的皇家,我家的孩子都是我自己奶大的!”
她说绿梅也跟着说道:“是啊,鲜狄王,我家小公主确实是如果皇后亲自带的,这几天小公主吃奶娘的奶不习惯,经常在她怀里哭,奶娘都没办法。”
王心巧也道:“吉儿,你要是想朝开远要到土地,就对小雨点儿好一点儿,要是开远知道我们在这里过得不好,他是不会给你土地的!”
纳吉尔抱着小雨点儿,到在她粉嫩的小脸上摸了一把,说道:“我当然对她好,怎么会对她不好呢,这么小的孩子,我一定会照顾她,不过若是你有不该有的想法,那就不一定了。”
王心巧恨得咬牙,想要给他摞几句狠话,又怕他把小雨点儿抱走,根本不让自己见,忍了半天咽下火气,说道:“行,你想带就你带着,不过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