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商船上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景像,傻根扔下利斧,转头问黄六少道:“怎么样,伤在那里?”黄六少忍痛展示肩膀和肚腹伤口,傻根看了道:“死不了。”说完径去洗手洗脸。
这一场抗击海盗,杀死海盗二十八名,其中超过一半死于傻根之手,另外一小半被他所伤继而被陈二观等人杀死,可说是凭他一己之力挽救了白云号。船上水手死亡六人,重伤三人,轻伤十余人,损伤过半,亦是付出极大代价。
李向阳指挥未伤之人抛尸清洗甲板,陈二观将傻根和黄六少请到主舱中奉上热茶,向着傻根双腿一屈,跪下磕头道:“恩公在上,请受小的一拜。”傻根别过身子道:“我只是为保己命而顺带救了你们,而且巨鲸岛贼人必不心甘惨败,前路更加危险,陈大哥还是先别庆幸,快快起来商讨对策罢。”
陈二观磕了三个头站起,说道:“恩公说得是,请问恩公姓名?”傻根道:“我名字就是傻根啊,陈大哥不早知道了吗?”陈二观道:“现在这时候,我那还能叫你化名,那不是对恩公大大不敬。”
黄六少道:“陈大哥,傻根就只这个名字,别无分号。”
“既然这样,我就叫你小根吧。”陈二观觉得叫他傻根太不像话。
“不必,你们以后还是叫我傻根,听惯了。”
陈二观无可奈何,只好道:“傻根兄弟,那咱们商量一下,按原本计划,白云号向南偏西两分航向,现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说咱们该怎么走好?”
傻根瞧了他一眼道:“陈大哥,我们连目的地大食国在那儿都不知道,你问我怎么走,如何能回答你?”黄六少道:“老大,这航行的事,我们两眼一摸黑,那能发表意见,怎么走,还是你们自己决定吧,”
陈二观道:“既然这样,咱们就分析一下眼前形势,如按正常航线走,怕巨鲸岛的强盗阴魂不散,要是再被缠上,咱们定然斗不过他,眼下另有一条航线需绕一个大弯,虽然颇花时间,但可避开巨鲸岛追踪。”
黄六少道:“那就走这一条啊,多花时间也没什么大不了。”
陈二观道:“可是我们并没有走过这条航道,而且据说一路暗礁遍布。“傻根对此漠不关心,黄六少则一窍不通,便道:”既然这样,那还是请老大你拿主意,你怎么走,走那条路,我们都举双手赞成。”陈二观没有办法,客套了几句,便出去找副手商量。
黄六少对傻根的武功身手非常钦服,便问他一身武功从那儿来的,傻根白了他一眼道:“一清醒过来就有,谁知道是怎么来,可能是天生的吧。”
傻根救了一船船员的性命及保存了船只货物的安全,各人对他十分客气尊敬,傻根不觉如何,还是如往常那般帮忙,倒是黄六少借着机会,和各人混熟络起来,一天到晚跟着他们瞎闹。
这段时间天晴无云,风浪不兴,船行甚慢,陈二观虽然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他和副手及众人商量,最后还是按既定航向行驶,每天都高高拉起三张风帆,密切注意风向,以求尽快离开海盗岛强人势力范围,无奈天公不作美,往年这时候西北季风吹得人脸上生痛,这会儿却微风不起,真把他们急坏了。
黄六少对此并不担心,有傻根在,海盗便再来也不惧,不过他也不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家伙,每日里不是跟傻根习武,便是和傻根练习游水潜水,技多不压身,说不准那天会用得上。
他曾问过副手李向阳,得知这一船货物当值五万两银子,卖给波斯大食等国的商人,换回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以及香料宝石,来回这么一倒手,杜家能净赚一万多两银子,可是海上航行,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赔得倾家荡产,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黄六少听后不禁咂舌,说道:“如果那天被劫持了,不但我们性命难保,发哥家也要因此而遭殃,失去这一船货物,发哥怕是要元气大伤。”李向阳道:“什么元气大伤,简直是灭顶之灾,这船上的大部份货物,杜老爷都是赊回来,如果遭劫,便赔得倾家荡产也填不回。”
陈二观道:“向阳,你可少瞧咱老爷的家底,就这样的货船,老爷赔两条也没问题,至多是这几年做的生意都赔了进去而已。”
黄六少对五万两银子没有概念,但看这条气势雄伟的大商船,以及船上堆得满满如山的货物,笑着道:“便是做十辈子也赚不了这十分之一的银子。”
傻根一直在旁默不作声,这时突然说道:“六少,你有点志气行不,五千两银子才多少,怎地说十世也挣不到?”
黄六少道:“爹娘累死累活一年也赚不到二十两银子,我这么懒,就更赚不到了。傻根,听你说得轻松,难道你见过五千两银子?”
“没有见过,不过感觉五千两银子不算多,并不是你想象那般遥不可及。”傻根淡淡说道。
李向阳听说过傻根的来历,笑着说道:“可能傻根兄弟之前是个富家公子,便如杜少爷一般,五千两银子在他眼中不过一个数字而已。”
陈二观道:“很有可能,看傻根亲兄弟武功这等高强,定是出生于大富大贵之家,否则那请得起高明的师父传授一身惊人武功?”
众人最大的兴趣不在其身世,而是他一身高强功夫,黄六少道:“我说傻根肯定是名门子弟,没失去记忆之前是个饮露食风的修道之人,视钱财如粪土。”
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