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见他浑然不把自己的疾言厉色当作一回事,心下不禁有些发毛,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怎地口气那么大?抬眼见他笑嘻嘻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便说道:“算了,偷菜偷人也不算什么恶事,你只是少不更事不知天高地厚,口气大了些而已,也没必要打你这么伤,我就选二吧。”傻根道:“很好,多谢吴师哥手下留情,那我呆会儿下手轻点,算是对你一番好心的回报。”
吴刚又气又怒,喝道:“臭小子,看你有什么真材实料,吃我一拳。”纵身而上,一如“黑虎偷心”使出,右拳击向对方胸口。傻根侧身避开,吴刚喝道:“双虹贯日”,两臂张开,两只铁拳合拢分击傻根两边太阳穴,傻根只一招便看出这个吴师哥的虚实,一躲不闪,任由双拳击至。
吴刚见他一动不动,脸上神色淡然恰静,似乎是不害怕,又似是不懂害怕,更似来不及害怕,心想:“这臭小子,只虚张声势,连我这拳的厉害都看不出,可不能失手打死了他。”太阳穴是人身大穴,被击中轻则昏迷,重则死亡,当下双拳收回五成力,更在要击中的一刹那,又收了两成力。“打晕他也麻烦得紧,昏和死只一纸之隔。”吴刚心想。
“啊!”陆敏儿吓得大叫。
正要发声大笑,吴刚突然感觉双手剧痛,左拳打在了手拳上,火辣生痛,眼前的敌人竟然在间不容发之中把头缩了开去,累他两手交击!也幸好他早一刻收回七成力,否则两条手腕都要尽断。他忍痛大叫道:“好奸滑无耻的臭小了!”拳开化掌,左掌推,右掌劈,齐向对方要害攻去。但对方总在将要击中的一刹那闪开,吴刚心中恼怒,接连使出自己拿手的招式,拳打脚踢,呼呼生风,可愣是没能碰到对方一片衣角。
使完一招“跨步隔山打牛”后,吴刚喝道:“臭小子,只知躲避,丢不丢人?”
傻根突伸手掐了一下他耳朵,笑道:“不丢人,不丢人。”吴刚受辱愈发暴怒,出招更加迅猛有力,力求一招将敌人打倒在地,狠狠羞辱,可惜天不遂人愿,吴刚招招落空,空有一身蛮力无法施展。
陆敏儿开始时还提心浩峻哥被武艺高强的吴刚狂打猛殴,那知情形却调了转来,看着吴刚频频遭戏谑,如老鼠被猫玩弄,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吴刚听进耳里,真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偏偏奈何不了对方,只觉全身燥热如有针刺,七窍真的有烟冒将出来。
傻根和他玩够了,说道:“跪下罢。”右手疾探,把吴刚左腕抓在手里,左手一牵一引,把他右腕也带到右手上,一并儿抓扣箍紧,随即左腿踏上一步,右脚伸至其裆下出左右一踢,啪啪两声,踢在吴刚两膝盖内侧,登时将他踢得跪倒在地。
吴刚正欲站起,突然对方五指紧掐,双腕骨骼格格格作向,似要碎裂,疼痛传入心扉,忍不住大叫起来,傻根低声道:“喂,别叫那么大声,招来人看到,你就大大丢脸子了。”但吴刚痛得全身乱颤,额头黄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欲要小声嘶叫,却已然不受控制,依旧如杀猪般惨叫。
傻根五指减力,问道:“怎么样,你求不求饶?”吴刚疼痛得减,怒道:“求你妈的饶,臭小子,有种再来比过。”傻要笑道:“你落在我手上,只有求饶与不求饶两个选择。”说完五指再加力,吴刚再次痛入骨髓,这次连叫声也发不出,只痛得低声呻吟。陆敏儿担心起来,劝道:“浩峻哥,你快饶了吴管家。”傻根道:“他还没求铙,那能饶他。”指上力量再加一分,喝道:“吴管家,别说我不提醒你,再不求饶,双手腕骨就要被捏碎,以后就是废人一个。”吴刚心气极盛,骂道:“你……杀了我……有本事……”
“是你自己说的,那我现在就成全你,事后别人怪罪下来,就说你意图玷污敏儿,还欺负我们来自总部的人,瞧瞧南门庄主会不会为了你而和黑云堡的众多兄弟翻脸!”说完“噼啪”一声扭断他左腕,吴刚没料到他当真敢对自己下狠手,痛得几欲昏去,只听他又道:“再不求饶,把你右手也捏断,再扭断你脖子。”
这回真遇上了一个狠角色大瘟神,原来他是来黑云堡的人,怪不得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吴刚的冲天气焰如遇磅礴冰雨,立即熄灭,命将没,那还顾不顾得面子之事,颤声哀求道:“我求饶,请……英雄放我一条……生路。”傻根道:“可是真心实意求饶,别过后再来打我主意。”吴刚痛得要哭出来:“我不敢……啊……求求你快放了我,啊啊!”
傻根松开五指道:“早求饶不是什么事没有,偏偏要挑战自己的承受力忍耐力,太不自量力!旁人问起你手腕,你怎么说?”吴刚微声道:“是……自己不小心摔伤摔……断的。”
“那敏儿呢?”
“小的再不敢打敏儿主意,小的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很好,你起来罢。”傻根松开右手。
吴刚痛得全身乏力,勉强站起来,傻根道:“今日之事,你最好守口如瓶,一来你自己没面子,二来你如挑起两地弟子间的纷争,估计那一边都饶不了你,自己好自为之罢。”
吴刚道:“绝不外泄,绝不外泄,请英雄放心。”
这时有人听到吴刚的惨叫,循声找了过来,问道:“吴管家,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吴刚背对着他,深深吸了口气,以最平静的语气道:“没你的事,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