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佛像突然站将起来,骂道:“胡闹,胡闹,史管家,把他的穴道解了。”原来这佛像那是什么佛像,实是此间大堡的主人李恒远。那皮肤漆黑的人叫史进,是黑云堡的大总管,听得主人发话,不顾下体疼痛,站起来嗖嗖两脚踢在傻根身上,为其解开穴道,出脚之快,认穴之准,实是令人叹为观止。
傻根身上奇痒立即消失,得安静下来,坐在地下喘气不已,混身上下到处都是一道道又深又红的抓痕。李恒远斜眼侧睨,冷冷问道:“傻根,现抓你来,只为两件事,一为宝珠,二为解药,老实交出来,饶你一命,大家好聚好散。”
傻根头也不抬说道:“你们就折磨死我也还是那句话。”李恒远重重哼了一声,说道:“我倒要看你的骨头有多硬,把他们先关了起来,再好好审问。”史进应道:“是。”
二人被牢牢捆缚,扔到一间幽暗的屋子里,厚重铁门砰的一声关上,再无光亮与声息。
傻根问道:“发哥,适才没踢伤你罢?”杜发哼哼几声说道:“不是没踢伤,是没踢死。”傻根颇感内疚,说道:“我当时神智才真迷糊了,别说是你,老爹老娘也一般要踢。全身那个痒,无法形容,就连骨子里头好像也有毛毛虫在抓爬,苦不堪言。”
杜发心有余悸道:“不知这是什么邪门功夫,连你也忍受不住,换了我估计要大小便shī_jìn。”傻根苦笑道:“我就是感觉到要大小便shī_jìn了,这才跳起来寻死,这死黑鬼,不知适才有没有把他春袋抓爆,真是害人不浅。”杜发笑道:“哈哈,我刚才好像听到卟的一声,九成怕是爆了,哈哈。”
笑了一会儿,杜发问道:“傻根,那什么瘦龙中毒是何情况?”傻根道:“我也不知道,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真是太也奇怪。”杜发道:“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两人一开口就向你要解药,仿佛这毒是你下似的。”
二人讨论来讨论去,始终讨论不出个所以然。
突然傻根埋怨起杜发来,说当时叫他走不走,累得被抓了来白白受苦,还不知有没有性命走出这座大院子。杜发道:“我那儿知道你招惹上了这群活阎王,还以为咱兄弟俩一定能干过他呢。”
“能干赢他们,我会叫你走吗?”
黑暗中,一对耳朵竖了起来。
药味弥漫的大屋里,李恒远坐在床沿,听着下人复述傻根和杜发的对话,心中奇怪,明明是傻根把毒气输进千龙体内,怎地他自己却不知道,难道中间有什么蹊跷?站在一旁脸容扭曲的管家史进说道:“我曾听烹虎说过,这小子武功平平,说什么也不可能练有这么厉害的毒掌,更达不到内力反攻压制千龙的层次,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古怪之事。”
李恒远看了看躺在身边一动不动的徒弟张千龙,说道:“千龙寒气攻心之厄虽解,然脸上黑气更重,至今昏迷未醒,再找不到解药,只怕性命难保。”史进道:“老爷,小子嘴硬,坚称没有解药,但向他打听一下千龙中的是何种毒药,想必他会说。”李恒远道:“不错,快把他带来。”
半晌后,傻根被带到房里,史进喝道:“傻根,看你把千龙伤毒害成什么样子,快把解药取出来。”傻根摇头道:“没有。”
“那他中的是什么毒?”
傻根曾听郑安说起过,自己昏晕之时把张千龙的寒气倒逼回他体内,令其全身僵硬,想了想说道:“如果硬要说是我下的毒,那唯一的可能便是,我身上所中毒掌的毒气随寒气过了给这瘦子。”李恒远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你中了毒掌,是什么毒掌?”
“黑血毒蝎掌!”
李恒远和史进一听,齐声叫道:“黑血毒蝎掌?”武林传闻黑血毒蝎掌中者即死,乃天下最厉害的毒掌,无出其右,二人早如雷贯耳。
傻根点了点头。
李恒远晃着光溜溜的脑袋问道:“那你怎么不死?”傻根不敢把吃宝珠解毒之事说出来,双肩耸了耸道:“我本来是要死的,当时也已然晕死过去,不料瘦龙不忍心我死于非命,竟然把舍身为我,把寒气毒气一并吸了过去,你们可以瞧瞧,牚印还在胸口。原来这只蝎子印比浓墨还要黑,现在已然淡得几乎消失。”
史进掀起他衣服,果见其壮实的胸膛有上一只淡淡的蝎子印。
李恒远喝道:“胡说八道。”身形一闪,晃到傻根跟前,一把抓住他右腕,将内力注入其体内,傻根只感觉一股霸道之气在体内横冲直撞,上旋下转,直冲到他五脏六腑几乎要脱落下来。傻根怕痒不怕痛,虽痛得额头冒汗,却嘴唇紧闭一声不吭。
李恒远收回内力,心下百思不得其解:“这小子几无内力,连千龙的十一也不到,不可能是他把毒气寒气攻入千龙体内,难道真如他所说,是千龙晕了头脑,自行将毒气吸入体内,这太也匪夷所思。”寻思一会儿问道:“是谁打伤你?”傻根道:“我不认识他,是个挑着馄饨担的老头儿。”
“那老头儿现在那里?”
傻根心中一动:“光头佛这样问我,那是说他还不知道这老头儿死了,不妨骗他一骗,好减轻自己的压力。”打定主意,说道:“老头儿逃了,我也不知道他在那。”史进说道:“老爷,黑血毒蝎掌是梵净西冥派的不传秘技,据说此毒掌传女不传男,这小子却说是个老头打的,而且西冥派的人从不在gd出没,这当中着实透着种种怪异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