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仪之听了感动,便也正色道:“这次有惊有险,被人打了几下,现在还有几处疼痛,不过不妨碍运动,应当只是皮外伤。可惜我那口西域宝刀被人夺了去,现在不知被带到哪里去了。”/p
赵成孝吃了一惊,心想:自从自己跟了秋仪之,千军万马里头走过、雄关天堑之上跨过、天牢重地里闯过,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便忙问道:“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来同大人作对?大人通报个姓名,看我怎么把他擒住,给大人出气!”/p
秋仪之因见赵成孝已领了亲信来迎自己,半路之上又非说话的所在,便叫护送自己的官军回去向刘庆复命不必再随身守护了,这才转身对赵成孝说道:“走,我们边走边说。”/p
赵成孝答应一声,便令麾下乡勇四周护卫笃定,便迈步向林叔寒的庄园而去。/p
秋仪之见赵成孝关防得这样小心严密,心里更加放心,长舒一口气,说道:“听说皇上登极之后,朝廷里头那些马屁精整日都吹捧说谁大汉中兴、海晏河清,却没想到金陵重镇之中,还会有当街劫持朝廷命官的事情……”/p
赵成孝问道:“大人还没告诉我呢,到底是哪里来的匪徒,胆子居然这样大?”/p
秋仪之摇了摇头,说道:“这人你也认识,还跟你交过手呢!还记得安河镇里头的铜眼罗汉么?”/p
赵成孝一怔,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四周护卫的乡勇也跟着放慢了脚步。赵成孝见了,赶忙又加走了起来,说道:“记得,当然记得,这人武功虽高,不过不是当时就被尉迟良鸿打跑了么,我记得他受伤不轻,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金陵城里头?”/p
秋仪之摇了摇头:“这点我也想不明白,看来还要同林先生好好商议商议,才能猜出其中道理。”/p
两人说着话,不觉已来到林叔寒庄园门口,秋仪之见门口也有一队十来个乡勇守护,大树、围墙、假山后头也已都设置了暗哨,不禁赞叹道:“还是赵哥想得周到。不过对手可不是千军万马,这样分散布置,反而容易被对头找出破绽。”/p
赵成孝点点头:“我知道了,大人先进庄园,防务我会另行调整。”/p
秋仪之尚在惊魂未定之间,没有再多说话,迈步便进了园子。/p
庄园之内也是一片紧张的气氛,驻扎在其中的亲兵乡勇,不管有没有负伤,已全部起床行动,手持兵刃、松明,将整座庄园照的恍如白昼。/p
林叔寒、温灵娇、荷儿也都穿戴齐整,等候在门内。/p
秋仪之见他们满脸惊疑的表情,便笑了笑抢先说道:“这刘庆真是混蛋,我不过是被几个江湖小贼吓了一吓罢了,不知他带出来的兵是怎样过来传令的,搅了大家的睡眠,明天我有空一定过去好好骂他一顿。”/p
他又见温灵娇眼中流露出关切的神情,用似乎是说给温灵娇一个人听,又似乎是说给众人听的口吻,说道:“好了,没事了,都回去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说。”/p
一旁的林叔寒却笑道:“大人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了,现在子时已过,明日已是今日了。”/p
秋仪之闻言,自失地一笑:“林先生这话之中透着禅理,让人回味无穷。然而现在在下困倦已极,脑仁混成一堆浆糊,实在是无法参酌。待明日……哦……天亮之后,在下再寻林先生品茶讨教、参酌禅机好了。”/p
林叔寒是聪明人,知道这“参酌禅机”四字的涵义,便十分配合地打了个哈欠:“大人半夜搅我清梦,改日可好请我去园外楼好好吃上一顿赔罪哟!”说着,嘴角狡黠地一笑,便踱着方步回自己卧房去了。/p
秋仪之听到“园外楼”三个字径自心有余悸,努力定了定神,才又对赵成孝说道:“这园子里头都是自己人,兵力又足,外人进来也不过是自投罗网。你只留下必要兵力守护即可,其余诸军回去休息就好。三两个小毛贼罢了,不要闹得兴师动众的。”/p
说罢,秋仪之又转身朝温灵娇拱了拱手,说道:“今日两次搅扰小姐,在下真是罪过。这边有我赵哥负责防务,安全得很,还请小姐安心回去休息。”/p
温灵娇朝秋仪之蹲了个福,蹙眉一笑,便也退了下去。/p
秋仪之见诸事妥帖,又对赵成孝嘱咐了几句,便也退回自己的卧室休息去了。/p
秋仪之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样,心中却着实被吓得不轻。回到卧室除下衣衫,见自己被铜眼罗汉打伤的几个地方都有巴掌大小的淤青,碰一下就钻心得疼,庆幸那铜眼罗汉毕竟有所顾忌,若是他下狠手攻击自己,自己怕是现在已在黄泉路上了。/p
因此秋仪之躺在床上,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听窗外传来断断续续的打更梆子声音,依稀分辨出现在许是寅时时分,胡思乱想之间才渐渐睡去。/p
可他睡了不到两个时辰,门外便传来怯怯的声音:“大人,大人,有人找你,有人找你。”/p
秋仪之昏昏沉沉间被人吵醒,心中老大不快,听出是王老五的声音,便埋怨道:“老五,昨天我什么时候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偏要来吵我?”/p
门外的王老五道:“是那个叫刘庆的来找大人。大人昨天半夜才回来,又受了伤,我也不是不知道。可这个刘庆一来就说是有大事要向大人请示。照我说这大事再大也不能打扰大人休息睡觉啊,可赵头却说事情紧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