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是什么意……”
“好啦,这里怪闷的,先别问那么多了,依你这问法,怕是咱俩要在这过夜了!”
风无忧摆了摆手,打断了铁风喋喋不休的问题:
“来,随我一拜!”
风无忧拉着铁风的手,对着那石桌上的石牌位,自己率先跪在了地上,铁风也没多犹豫,也跟着跪了下来。
这里并没有什么布垫或者蒲团,膝盖紧贴着那冰冷的石面,隐隐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寒的彻骨。
“风老……我……”
“我们约好的,我只暂任三个月,是吧?”
铁风看着眼前那一个个沉甸甸的石牌,再次确认了一番。
来到这石室之后的种种表明,似乎这云部之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也并非只是一个执法堂的“保镖头”。
“那是你的自由,我还能给你绑起来当不成?”
风无忧不知怎地,突然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才又道:
“磕三个头,这礼便算成了。”
铁风依言而行,风无忧在旁也跟着磕了三个头,两人站起身后,竟都生了一股宛若隔世之感。
片刻。
风无忧在衣衫上蹭了蹭手:“好了,想必你还心念着我说的宝贝呢吧!”
铁风咧嘴一笑,只见风无忧蹲下身子,从那石桌地下抽出了一柄剑,长剑出鞘,竟发出一丝好似木石相撞之声。
那长剑看似极为朴实,色泽呈浓郁的墨绿色,带着一丝古意,刃尖不似寻常宝剑那般尖锐,而是奇怪的方头,少了一丝锐气,多了一分厚重。
饶是铁风自问阅剑无数,也不知那是什么材料铸成,不过却隐隐的感觉,那长剑出鞘之时,似乎让空气中都弥漫了一种奇异的气场。
单纯的一把剑,没有生命的剑,竟让人莫名生了一股畏惧。
“这是什么?”铁风问道。
“试试?”
风无忧把那长剑丢了过去,铁风接剑后仔细的瞧了瞧那剑刃,但无论如何看,这剑似乎都不甚锋利,并不像什么神兵利器的感觉。
……难道是看上去圆钝,实则锋利异常?
想到这里,铁风将那剑刃向下,随手朝着地面一刺。
“当。”
一声闷响过后。
地面还是那个地面,剑还是那个剑,毫发无损。
“……”
铁风无语的瞧了瞧这钝的不能再钝的长剑,又抬起头不解的看了看眼前的风无忧。
那眼神仿佛再问:这是什么破玩意?
“蠢那,你是石匠那?雕刻那?使剑不使力的?!”风无忧没好气的说道。
“……剑钝不钝和我使不使力有什么关系?”
铁风自己嘟囔了一句,而后运气剑经法诀,虽说伤势初愈还有些虚弱,但也涌现了一股不小的力道。
内劲灌入右臂,挥剑下刺,只听“扑哧”的一声,那看似粗钝无比的长剑竟然毫无阻碍的刺进了那石板地面中,甚至连周遭的石板都没有什么裂纹,就这样突兀的刺了进去!
仿佛那不是石板,而是一块饱经风霜的老豆腐!
“这……!”
铁风拔出剑来,一脸不可思议。
“这剑……这剑是什么情况?!”
铁风惊异的倒不是这剑带来了多大的破坏,而是刚刚出剑之时,那剑灌入内力仿佛活了一般,自主的吸取体内更多的内力,一同刺了出去。
本来只使得三分力,在这长剑的抽取之下竟成了五分!
简直就像活物一般!
“哈哈!”
似乎很满意铁风惊奇的反应,风无忧笑了笑,道:“此剑本无名,是数百年前异人令吾所用,千百年间也独此一把,材质非金非铁,威力刚猛异常,但这剑有些邪……所以在数十年前的时候,我便将他用沉珂铁砂给封起来了。”
“用沉珂铁砂封起来……”
铁风挠了挠头,沉珂铁砂这种东西他倒是听铁无发偶然讲过一次,那是一种极为特殊的金属,一定要在海底火山口内才会存在,能够隔绝一切寒热,质地非常坚硬,但却不是一个炼器的好材料,因为这东西呈沙粒状,且难以融化,几乎没有任何办法炼制成兵刃或者甲胄。
想着想着,突然灵机一动,脱口道:“你说那封印,不会就是先前给我那破铁剑表面的铁砂吧?!”
铁风握着那剑柄,越握觉得越熟悉,虽然这剑刃样子完全变了,但那重量,手感,剑柄的质地,却和先前那把不知遗失到哪里去的癞皮剑一模一样!
“这难道就是那把癞皮剑?!”
风无忧笑着点了点头:“还算不笨。”
铁风将那长剑打了个剑花,刷刷刷舞了一下,感觉这长剑似脱胎换骨了一样,仿佛握在手中就能升起源源不断的力量。
怪不得先前一直觉得那癞皮剑怪异,原来是外面封了一层东西,搞得像烂泥塘里捞出来的一般。
恐怕这才是那长剑的本体。
不过却不知怎地,每次挥舞时,都会感觉一股奇异而妖邪的力量。
“风老,您说这剑有些‘邪’,却不知是如何邪法那?”
风无忧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
“这剑能噬主。”
“……”
“……”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是一阵无语。
铁风听到“噬主”两个字,险些直接把那长剑脱手丢了。
好在那一直以来的常识坚定的告诉他——这是个剑,是个死玩意,没鼻子没嘴,再厉害也不能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