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送到医院半个小时以后许漾才恢复意识，惨白着一张脸躺在点滴室，头疼欲裂，这种剧痛有一种在她脑袋里放烟花的感觉，右手挂了一瓶葡萄糖。
“你醒了？”一直在病房旁边陪护的方砺一下子跳了过去，此刻又不敢碰许漾。“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完全没有，简直是要死了。”许漾从座位离开后就觉得心跳的厉害，迷糊中她也不知道自己进了哪里，后面的事情就在也记不清了。“方砺，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当然不可能，林哥已经去给你开药去了。”方砺从继续坐在旁边削那个半截的苹果。“医生说你是可能是贫血，再加上……”
方砺的神色突然有点不太对劲，似乎有些害羞。“你是来例假了么？”
“……”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一声啊，我就不带你去这么人多的地方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许漾的脸颊上闪过不太自然的绯红，她平常例假的时候痛经都很少，谁知道这次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不过……
许漾摸了摸胸口，原来不是因为方砺对自己唱歌心动，而是贫血，这样才对么。
可是，许漾本来应该放松的心，却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许漾，我能问你一件事么。”方砺的苹果削的乱七八糟一看就不经常削苹果，他把手上的苹果递给许漾，许漾皱了一下眉接住了这个丑陋的苹果。
“什么事？”
“你是不是因为听到我唱歌激动晕过去的啊。”
许漾手里的苹果一下子没拿住，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你再说一句？”
“方砺，做人得有自知之明，虽然你唱歌很好听，但我也不至于激动到晕过去。”许漾抬了一下扎针的手。“你看，这里还吊着葡萄糖呢。”
“怎么没自知之明了。”方砺弯腰把苹果捡起来，很遗憾的把上面的沾到灰尘的地方削干净，当然他没给许漾，自己咬了一口——医院附近的苹果挺贵的呢。
“许漾，承认喜欢我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你可闭嘴吧，我头疼，你在说话我就轰你出去了。”许漾紧闭双眼没理他，但她觉得她贫血的症状绝对没有减轻，头疼不但加重了，心脏怎么还跳的更厉害了。
看见过许漾闭眼，方砺很识趣了闭上了嘴，脸色难掩失落的表情，就在这时候门口被轻轻叩了两下，林峰站在门口，对方砺比了个口型，示意他出去说话。
“你知道这姑娘家里的情况么？怎么贫血这么严重。”林峰拿着手里的化验单子，上面有几个地方明显的不符合常规。“医生说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缺铁性贫血，年纪轻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还有这个病？”
“我不太清楚阿。”方砺接过化验单子，他身子骨一直比常人健康，基本没怎么来过医院，拿过化验单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我每次给她带的早餐都有吃啊，很严重么？”
“还好，医生说还没那么严重只要适量的补充营养就可以了，不过你联系她的家里人了么，怎么照顾的这个时代了还能营养不良。”林峰皱了一下眉，真是一对不靠谱的父母。
“没联系，许漾的父母好像都不在a市，她是一个人住的。”方砺也了解过许漾的情况，虽然不知道具体细则，但是大概是从老王哪里听过的，而且听老王说许漾的母亲似乎已经去世了，不过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跟林峰说了。
“老王哪里似乎有她家里联系方式，要不然我给他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方砺掏出手机，还有点遗憾，许漾的父亲来了他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对许漾好了，自己受点气没什么，就怕许漾回去和父亲吵架。
“不用。”许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上拿着吊瓶。“方砺，今天你要是敢打我明天就再也不理你。”
正和方砺的意，他美滋滋的收下了手机，图谋不轨的说。“那我送你回家？”
林峰把化验单子往方砺脑袋上一拍，说。“想什么呢臭小子，我开车把你们姑娘送回去，你这个小子跟我回家。”
“我又没想干什么。”方砺真没想干什么，他就是想留在那里照顾许漾，一点歪心思没有，许漾一个人在家里多可怜，都营养不良了，说不定他照顾照顾，许漾就被他感化了，同意做她女朋友了。
“得了。”
都是这个时期过来的，林峰一打眼就知道方砺打着什么心思。“你消停点。”
又瞧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许漾。“那你一会就跟我走吧，公车早停运了，一个人打车又危险。”
“好。”许漾点了点头，何乐而不为呢。
等到许漾打完吊瓶又领了一堆的药，前前后后的加上检查的费用有四位数，她身上没这么多钱，好在带了老头子的银行卡，她眼睛也不眨了就刷了卡，丝毫不担心会被打电话责问。
他才不会关心自己这种小事呢，只要不放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从来不会管也不会过问，哪怕他的女儿生病了。
许漾想冷笑一下，需要博关注这种事她早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死心了。
她自已一个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方砺看着许漾站在门口发楞，以为她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伸手把药袋拿了过来。“我帮你拿着吧，林哥去取车了。”
许漾手上一空，看着旁边傻傻的方砺还有远处行驶过来的汽车。
其实，有时候有人陪在身边也挺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