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完全看不见,至少我的眼睛还能感受到光。”白随云解释,“如果一个人做了一辈子瞎子,也就习惯得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
好可惜,如此充满朝气,随和的年轻人,竟然看不见。
拉格西丝他们应该和我同样的感觉吧,都沉默着,一脸凝重地看着白随云。
“喂喂,”白随云依旧笑的很是阳光,“别因为我是瞎子你们就凝重啊。我很满意现在的,我可以比你们感受到更多的世界的美妙,”顿了顿,他又说,“你们可曾留意过清晨露水从花瓣上滴下的清音?你们可曾感受过春天第一株小草的幽香?你们又是否领会过蝴蝶破茧而出的喜悦?——其实,你们只要用心去感受世界,有很多很美妙的事都在你们身边哦。”
是的呢,那种感觉,
真的,很美好。
“啊!确实这些我们都没曾留意啦——”阿萨挠着头率先打破沉默,“不过,我能理解——黑夜里女孩子洗完藻后身体发出的香气确实比白天诱人——”
“滚啦!”我们三个女孩子一起冲阿萨嚷道。迦娜姐和拉格西丝则直接动手了。
我慢了一步,真是的,这家伙怎么总是这么煞风景。
“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长的,真是的,白公子描绘的美好感觉就这么被你破坏了!”拉格西丝把阿萨踩倒在地,用力地踢着。
“主人!刻师来了”救阿萨一命的是丁枫。
阿萨挨了最后一脚后哼哼叽叽地坐到夏南身边接受治疗。
被打鼻青脸舯的样子——活该。
丁枫带来的老刻师上前照着那张纸在自己带来的木版上刻着,很快木板上就出现了凹凸有致的花纹,与纸上的一模一样。
“好精湛的技术,”看着刀法如飞的老刻师,迦娜姐赞叹。
“嗯!”白随云指着刻师说:“他叫王一,是我国最好的木匠,也是最好的木刻师——却没有自己的名字,”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这时,我们第一次见到白随云脸上有了一丝落寞,“在我国,工匠不像在你们那里受到尊重——他们甚至连在自己的作品上属名的权利都没有,当然,他们也只有编号,没有名字——他们只能照着上面的意思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事。这个王一,他不甘心自己的技艺与大家一样埋没,才恳求我带他出来。”
“难道说那些精美的瓷器,刺绣还有你们东方的船……”拉格西丝忍不住问。
白随云点点头:“是的,都是不知名的工匠做的,而且我这个船还是王一他总负责建造的。”
“太不公平了!以他的能力,”拉格西丝指着王一,“在我国,获得爵位成为贵族绝对没问题!而且他会造这么漂亮这么大的船,我们大陆那几个国家还不抢着要?要是他愿意,本小姐直接让父王请他做我国御用工匠!”
“有公主您这句话……”白随云笑着对已经完工的王一说了几句我们听不懂的东方话。
听完白随云的话,老刻师愣了半响,当他转过身来已是老泪纵横,面对着拉格西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拉格西丝急忙想拉他起来“这个……这个……”拉格西丝大概是第一次遇见如此流露真挚感情的老者,脸立即红了,显得很是慌乱。
“哈哈……”白随云笑道,“丁枫,带他下去吧,他再这样公主就要害羞得逃了。”
“是!”
“那现在我来看看这个,”待他们出去后,白随云拿起木板,用手触触摸着上面的花纹,“啊……这个是小篆,恩,有意思……”
他看得懂么?
我紧张地看着他,心砰砰直跳。
“这个么——你们应该是在一个祭坛上面发现的,是么?”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他看不见,急忙答道;“是的。”
“哈~不用在意我的,你点头的动作我能感觉到的,”依旧是那样的微笑,白随云指着木板接着说,“这个应该是写在祭坛幔帘上的,意义不大,恩,标注的是些地理方位之类,还有就是些邀请四方神灵协助之类的话语——和那个壁画拓片一样——不过这个在盒子上你们称做封条的,是我们道家经常用的道符。”
“道家?道符?”
“恩,道家,这个说起来有点远,道家就像你们的教会一样,是我们的国教。我们道士就类似你们的神官,而我们施放法术所用的媒介就是道符。”
“哦,就和我们画魔法阵一样么?”阿萨问。
“对。这个道符么,四个角还画着代表四圣兽的标记——是作封印用的,它所封印的,应该是某种很强力的东西,要不也不会邀请四圣兽相助了。”
“那请问……”我把雷斯的情形说出,“他的情况和这个道符有关系么?”
“这样啊……”白随云沉吟着,“可能我能帮上你们忙的地方不多。恩……不过也许你们认为不合理的地方我可以解释。稍微有点复杂,你说的那个雷斯——我觉得他和道家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大!”
“那么,”拉格西丝断他,“雷斯他有救么?”
“也许有也许没有,老实说,在下不是很有信心,”白随云低头沉思了下,“先说明一下吧。我们道家,是一个信仰自然的学派,宗旨是那句话——‘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就是说自然的规律产生了道,天以道为法,地以天为法,人以地为法。呃……简单的说自然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