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百骑兵扑倒城门口,一见自己老幼都被绑上了城门,顿时都傻了。

有比较孝顺的骑士一见头发花白的年迈双亲五花大绑,被城门卫士推推搡搡拉拽着压制在城墙上,受之不住,当即翻身下马跪了下来,嚎啕大哭道:“孩儿不孝,让父亲受苦啊!”

又有性格比较刚□烈的骑士,一见家人被压,破口大骂,拔剑指着城墙上的卫兵,威胁连连,有说“你动我儿子,我杀你全家!”也有说“狗,老子剁了你!”

城墙上哭号求助,城墙下咒骂喧嚣

夏瑜眼见这副景象,握紧的拳头微微有些发颤,看着那城墙上哭号求助的老弱,又看向田须那一脸得意的神情,夏瑜闭上了眼,强迫自己不断地呼气吸气,半响,夏瑜睁开眼,看着田须,用从胸中挤出来的声音道:“左将军,他们是齐国百姓,现在站在城下的,是为齐国为你田氏尽忠杀敌的将士,你这么做,就不怕寒了三军将士的心吗?”

田须更加得意了,道:“哈,你还指望三军将士替你鸣不平吗?我告诉你,今日压在这城墙上的只是小小的一部分,你在长狄城留下的五色骑兵、精锐武卒、战车甲士,那两万余军卒的家人,一个不剩都在我手里呢!你指望三军替你出头!?做梦吧你!”

夏瑜听得此话,微微张着嘴,用一种满是愤怒、彷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田须,然后开始拼命的喘息,良久,夏瑜才压下那剧烈的喘息,眼近充血的道:“两万余人的家属,人数最起码在四万以上,你能在这么短内将这么多搜刮聚集起来,你对敌时咋没有这份本领那!”

田须看着夏瑜那怒得充血的眼睛,冷笑一声,道:“你这会儿装这悲愤模样给谁看!这一起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擅自调兵,自恃才高,拐了阿襄去战场又把他弄丢了,谁能降罪于你!以你的罪过,死十次都不够,留你一命,已经是执政之恩了!”

夏瑜微微握紧腰间宝剑,“噌啷”一声拔剑出鞘。

田须吓得退后一步,虽然知道夏瑜似乎并不擅剑术,但拜这小子彪悍的战功所赐,田须真的是有点对他发憷,所以此时见他拔剑,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夏瑜拔剑,扫视了一眼跟随着他的这些骑士,又看看那城墙上被压制折辱的老弱,咬了咬牙,朗声道:“夏瑜有罪一人承担,不需他人为我受过!”不就是一条命吗!给他就是!反正在这个世界挂了他又不是真的死了还可以打道回府,但对这些人来说,命是只有一条的。

言罢,夏瑜横剑在颈,意图自刎,一边用劲儿往脖子抹一边咬着牙祈祷这抹脖子可别太疼。

田须一见夏瑜意欲横剑自刎,瞬时想起自己对上大夫田虎的承诺,急忙喊道:“住手!”

但喊完见夏瑜没有停手的意思,眼见架着那宝剑就往颈上抹,田须急了,大喊道:“你要死了,我就把这里所有人杀了!”

夏瑜手上一抖,在颈间摸出了一个浅浅的血痕,此时一直被城墙上哭喊的家人弄得心神俱乱的西郭河而已反应过来,一把上前夺过夏瑜手中宝剑,颤声道:“少保……少保……”本来想要相劝,但嘴唇颤抖着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瑜站在那里,咬着牙,半响才对田须道:“怎么!?我一死谢罪还不行吗!?”这话几乎一字一顿,仿佛从牙齿里挤出来的。

田须看着夏瑜,冷笑一声,道:“国府敕令是将你赐给上大夫,不是要你去死,你以为自刎就完事儿了?狗!那也是违背国府敕令!夏瑜,你如此不识好歹,屡次违反国府敕令,看我也不需要和你客气了,左右,把人给我绑了!”

田须身侧军卒得田须命令,上前一步抓了夏瑜的胳膊就要上锁,夏瑜自然本能的挣扎推搡,那田须一见夏瑜推搡,更是气恼,指着夏瑜喊道:“忤逆贼子!还敢抗命!左右,把这人的大服给我扒了,他的爵位已削,不能再穿这种纹饰的锦帛了,把他的冠也给拔了,这位少保以后要做内从打扮,插住翠披长发,用不着发冠了。”

那抓着夏瑜胳膊要给夏瑜上锁的人听得田须的吩咐,当然不敢抗命,动手便开始扒夏瑜的衣服,拔夏瑜的发冠。

夏瑜此时的身体正是十七八的少年身形,还未完全长成,再者就是长成这么多人制住他,也难以寡敌众,是以不消片刻,发冠被摘,长衣被扒,一头乌黑长发披散而下,虽是冬日里人穿的都厚重,只是外朝服被扒下来,还不至于当街赤身luo体,可那些士卒粗手粗脚,挣扎之间,内衣都被半撕开,夏瑜白生生的肩膀背肌露出大半。

西郭河一见此情形,虽然家人被拘,但还是受不住夏瑜这曾经的军中统帅受此侮辱,全身发抖,血冲头顶,大喊一声,拔剑便砍,意图解救夏瑜。

然而田须左右也时刻防备着西郭河,眼见对方拔剑砍来,早有在侧的军卒一拥而上,对着西郭河头上便是一剑劈下,西郭河挥剑格挡,左劈右砍,防的得密不透风,但却另有一田须护卫绕道西郭河背后,从背后一剑透胸。

西郭河只觉胸中剧痛,低头一看,发现又剑尖从胸口透出,而西郭河身前那些被他劈砍的田须护卫,一剑西郭河动作顿住,顿时一拥而上,宝剑长矛又是砍劈又是扎刺,直直将西郭河屠得个血肉模糊。

此时,五百骑士看到这家主帅和上官遭此对待,顿时有十余个骑士一时怒发冲冠,理智全无,顾不得城墙上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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