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不怎么亮,陈卫红起来后,练习了二十来分钟的吐纳术和基本动作,就扛着工具来到工地上,开始干活。
七点十分,陈卫红返回家中,简单地早餐后,急匆匆地赶往学校,开始单调却有意义的乡村教师生活。
从这天开始,陈卫红继抛开数学教材之后,将语文教材也抛开了去,每天早读、正课、午读三个时间段,基本从零起点开始,组织学生按照基础积累、写作、阅读三个板块,进行复习和训练。
简单地重复着,一个周很快又过去了。
毛家人和毛三娘都没有来找麻烦,毛三娘的猪也没有再出来。先英和李昭民都感觉有些意外,同时也暗暗替陈卫红担心。陈卫红却没有把这事往心里去,该干嘛干嘛。
在一地乡曹强家,上周辅导结束时,物理化学两个科学,陈卫红都给学生留了些作业,让学生自己回家去抽时间完成,星期六下午交给曹强。星期天上午十一点,陈卫红在家里热了点冷饭吃下后,骑着自行车往一地乡赶去,准备早一点赶到,把学生的上周的练习题批改出来。
这天,潭定赶集。路过潭定街上时,人多拥堵,陈卫红推着自行车慢慢往前走,无聊之际,四下里张望着。
路过上次收拾钟大们的茶馆时,陈卫红看到了毛世贵与几个人坐在那里喝茶,正在讨论着什么,再一看,邢勇也在那里。看情形,两人比较熟悉。
陈卫红想,与毛世贵这件事情,早晚总得有个结果,想到今天时间还比较充裕,就推着自行车往茶馆走去。
那天,毛世贵肩关节脱臼,牙齿被打掉两颗。受伤后,与母亲一起赶到潭定区医院,到骨科把其肩关节复位,再缠上绷带,喷洒一些药酒后,再到口腔科处理一番。
这一番折腾下来,花费了近百块钱不说,还痛得死去活来的。
从医院出来后,毛三娘要毛世贵到派出所去报案,让派出所的公安把陈卫红抓来关起。
听到母亲这样说,毛世贵得发起了火:“关个屁,要关的话,该你儿子遭关。”
毛三娘见儿子这样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知道,报案是不能的了。看到儿子痛苦而又充满怒火的样子,毛三娘明白是自己害了儿子,但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沉默着不说话。
一周后,毛世贵的伤势基本痊愈。
想起当时的一幕,毛世贵知道,自己和弟弟两人合在一起,都绝不是陈卫红的对手。仔细梳理了一下自己周边的人,平时说大话吹牛皮的人多多,但毛世贵明白,真正上得起台面,能够与陈卫红一搏的人,确实找不出来。以自己的直观感觉来看,陈卫红的武功似乎是深不可测,如果再约更多的人群殴,估计也占不了什么便宜题,说不定自己这方还会再躺下几个。再有,事情如果闹大了,公安机关介入进来,输理的本来是自己,而且对方有单位撑腰,自己更没有胜算。但是,就这样算了,一是自己咽不下这口气,二是没有脸面再混下去。
多方打听,再托人介绍,毛世贵找到了邢勇。今天,他们在这茶馆里见面,就是商量这件事情。毛世贵希望邢勇出面,帮他找回这个面子,当然,肯定要付出一笔不菲的费用。
听到毛世贵的请求,邢勇仔细打听了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以及当事人的外貌,基本判定收拾他的人是陈卫红。
陈卫红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
“勇哥,就是这小子。说起来,这小子还是一个老师,根本没有老师的样子,先是欺负我的母亲,我去找他说理,又把我打伤。哎,说来惭愧,兄弟技不如人,被他伤了却无力去找回来。今天,希望勇哥为我作主,讨个公道。”毛世贵赶紧说道。
“呵呵,看来他是个人物,他是不是很‘跳’,做起吃不完穿不完的样子,在你们那一带欺男霸女,经常欺负你们兄弟伙?”邢勇看着毛世贵,追问道。
“这个我还不清楚。但他为人太不仗义,那天趁我不备,猛然出手,兄弟不及防范,一下就被打倒了,直到今天,都还没有完全痊愈。”
“哦,那他确实不耿直,趁你没有准备好,就攻击你。兄弟,如果你准备好,我给你把场子扎起,你有打赢他的把握吗?”
“这个……”
“今天,当哥的给你扎起,帮你把场子找回来。你准备好后,再与他拚一下,他若再施阴招,趁你不备攻击你,哥一定出手帮你,你看如何?”
“这个……”毛世贵显得有些尴尬。
“怎么了?要不这样,我来主持,你们单挑,公平竞争,如何?”
“这个……”
“你不是说他趁你不备攻击你的吗?现在给你机会,你却推三阻四的,怎么,吓着了,不敢上了?”
“好,勇哥,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今天,我与他拼了,不然,我也没法再带混下去了。我若输了,勇哥,还望你帮我找回来。”
这时,陈卫红放好自行车,走了进来。
“这位兄弟,你无缘无故欺负我的兄弟,把他给打伤了,今天,你得给个说法?”邢勇向陈卫红眨了眨眼。
“各位大哥,大家好。”陈卫红客气地看着茶馆里的众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闲话少说!小子,今天你运气不好,活该。那天,我技不如人,挂了,我服输。但是,小子,出来混,迟早总是要还的。今天,你得给我、给勇哥一个交待。”毛世贵显得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