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柯枚看着刘春江,浑身颤抖着,她定了定神,好像是回忆着刚才梦中可怕的景象。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道出了梦中的情景:
“我刚才梦见娟娟被人抢走了。来了好几个人呢,他们个个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刀,使劲从我的手里往外拉着娟娟,娟娟拼命地叫喊着妈妈……我一个人费了半天劲儿也拽不过他们……”薛柯枚一付惊魂未定的样子。
“你这是在做梦,不是真的。”刘春江笑了笑,安慰着她,“没事,不要怕。你再睡一会儿吧。”刘春江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要站了起来,这时,薛柯枚一把揪住他,不让他走:
“别走……你就在这里陪陪我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怕……”
“这……”刘春江看了看周围,这里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见什么。
刘春江有些犹豫了。
“你就过来吧,再说,咱们两个人在一起,还能省点电呢。”
刘春江忽然看了一下高温炉的开关,怪不得感觉到这么冷呢,原来高温炉的闸门根本就没有开着。
“你怎么不开高温炉呀?这样睡觉会冻死的。”说着,刘春江又要站起来开高温炉。
薛柯枚一把揪住了他,笑了笑说道:
“别开了,没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高温炉,没有三五个钟头根本热不了。你那边的电炉子热不热?”
刘春江笑了笑,“我也没有开,我不怕冷。再说,电炉丝早就断了。”其实,刘春江只是为了省点电,根本就没有开。
黑暗中,薛柯枚看着他,忽然,她抱住了他,悄悄地伏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你在这里我就不冷,你就是我的电炉子……”
刘春江心里一热,一股激流涌了上来,他用力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用自己的身子暖着她的身子,两个人就这样盖着一件军大衣,相互拥抱着,睡在了一条长条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刘春江在她耳边问道:
“怎么样,现在还冷不冷了?”
薛柯枚浑身就像是酥了一样,她依偎在刘春江的怀里,喃喃地说着:
“……一点儿也不冷了。春江,我们要是一直都这样,那该有多好啊……”
“会的,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们永远不能再分开了。”
窗外的北风还在不停地怒吼着,凄厉的呼啸着,吹得外面的窗户哗啦啦一个劲地响着,仿佛要把屋子的房顶掀开了似的。可是,在屋子里的这两个人,却是一点儿也不感到寒冷,他们就这么相互依偎着,仿佛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样。
此时,在薛柯枚的心里,她却感到了像春天一般的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静静地睡着了……她进入了甜甜的睡梦中,在她的脸上,挂着几分甜甜的微笑,看起来,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温馨,她的笑容是那样的安详,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满足,她的笑容又是那样的迷人……
早晨,刘春江醒来一睁眼,发现自己正一个人躺在长条椅子上,薛柯枚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旁边端详着他。
“睡醒啦?”薛柯枚满脸微笑,轻轻地问着他。
“睡醒了,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刘春江揉了揉眼睛,他看了看表,已经是七点钟了。
“我也刚醒来不久。你要是困了,可以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已经睡饱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也没有像昨天这样,睡得这样香甜……要是天天这样有你陪着我睡,那该有多好啊……”刘春江笑着说道。
薛柯枚脸羞红了,她用手掐了他一下,斜着眼睛瞅了他一下,柔声说道:
“……美得你?”随后,她痴情地望了望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一种渴望的口气说道: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盼着这一天呢……”
刘春江站起来,抱着她说道:
“这一天就要来了。”
吃完了早饭,刘春江和王雪飞等人,又回到了厂子里,走入了车间里面,把昨天没有仔细看过的设备和厂房,又详细地查看了一番。
“看起来还行,”王雪飞点点头说着,基本条件还不错。
“走,咱们再看看矿山那里看看情况怎么样。”刘春江说着,回头让薛柯枚从化验室里取了几个取样用的纸袋,又拿了取样的工具,然后,上了面包车。
这条山路的坡度很陡,汽车在盘山路上慢慢地走着,刘春江坐在窗户跟前,认真地观察着路边岩石的成色和分布,心里判断着这些岩石的质量,有时候,他还让司机王平停下来,他下去拿了一些岩石上来,掏出一个专门带着的放大镜,不停地看着。
“怎么样?”刘春江举着手中的一块儿岩石,问了问坐在他身边的薛柯枚。
“看颜色还不错,让我估计,钙含量应该在九十以上吧。”薛柯枚显得很自信。“你看,颜色多白呢……”
“你拿回去到咱们厂里好好化验一下,做个全分析。”说完,他把那块儿岩石装入了纸袋里,薛柯枚还在袋子上写了几个字,做了个标号。
面包车爬了大约快一个钟头,他们来到了采矿工作面。几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看着周围的这一切。
这里是一大片空旷的平地,在山岩的附近,停放着两台电铲车,还有两辆大卡车,显然,这是用来拉矿石的。
王雪飞走到了电铲车跟前,围着转了两圈,随后,又爬了上去,坐到了驾驶室里看着。
刘春江和薛柯枚两人各自顺着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