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归来又三日,这几日,木朵心心念念要去寻找师傅,可是,金陵家主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并命人时时看管,木朵明说获不到首肯,暗走又找不到机会,毕竟,金陵家藏龙卧虎,她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的离开,实在太难了。
她每日祭灵鹤给师傅也杳无音信,她的心情越来越焦急,只能寄希望在金陵落的身上,也许,和金陵落捻熟了,便能求他带着她出去。
金陵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时时设法想要逗木朵开心,并令府里半大的小子全都陪着木朵,木朵白日里与他们戏耍,夜间一人独处默默思念师傅。
这样状态下,木朵常常出神,脸上笑容也越来越少,就连金陵落将改造的护腕弩交给她时,她也不过一瞬间的明亮了眼眸,转身又一副落寞的神情。
这期间,一直养伤的初一冷眼旁观,初一是管家金陵子孝的儿子,由于世代在金陵家当管家,他们也被冠以金陵姓氏,管家为人忠厚,初一却异常顽劣,这恐怕也因为一脉单传之故,虽然身为管家之子,却常伴公子落的身边,待遇也未曾区分,因为更加养成他顽劣的脾性。
如今木朵来到金陵府中,金陵落便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着,哪里还容得下他半分,那些个下人的孩子们自然也是有眼力的,纷纷跟随着金陵落如众星拱月捧着木朵,哪里还将他放在眼中。
初一深感自己的地位在少爷心中有所动摇,日日冷眼旁观木朵等人游戏玩耍,总归不合群,这日晚饭罢,金陵落又想腻着木朵,却被从初一拦住了去路。
“初一,让开。”金陵落板着小小的脸,满满的架子。
“不让,你又要去找那丫头,落少爷,你一爷们,天天和个娘们厮混,有什么出息?”初一落急,脸色很是难看。
“和你厮混就有出息?让开?”金陵落几乎连推带撞,可是初一就是黑着脸不放行,他道:“少爷,我上次和师傅学的新拳法,我打给你看可好。”
“不看不看,你那拳法哪有我娘子姐姐的法术厉害。”
金陵落不为所动,连连摆手,也不知使得啥法,轻飘飘的从初一眼前飘过,初一却只能眼睁睁的奈何不得,看着金陵落一溜烟往木朵住的方向跑去,他气得一拳打在门框上,攥着拳头望着金陵落消失的方向许久许久。
金陵落好不容易摆脱初一,心中暗自高兴木朵教他的术法很是管用,他迈开小短腿,一心想要快点找到木朵,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不料,跨过转角的拱门,小小的身体便被人拎起来。
哎呦!
他惊呼,看清是自己的父亲,依着往日的性情,肯定张牙舞爪扑过去和父亲理论,但是,娘子姐姐说过,百事孝为先,他不想惹娘子姐姐难过,见是父亲,挤着脸吭哧吭哧道:“父亲。”
“还知道父亲啊,你这些日子,天天腻着木丫头,也不去给你娘亲请安了。”
金陵珩不由分说,拎着儿子前往自己住的园子,金陵落只好蹬着小短腿抗议。
四方东为尊,所以东园亦是这座诺大的金陵家主所住,屋内暖炉熏香,锦被罗帐,家主福夫人娴熟雅德,虽贵为长公主,却没有一点架子,在金陵珩的面前却如同小女人一般。
“儿子给娘亲请安,娘亲,父亲对儿子不好。”
金陵落从父亲的怀里挣扎下来,撇着嘴找母亲告状,委屈的小模样好像他父亲真欺负了他,福夫人淡淡笑道:“我儿就这般喜欢那木丫头?连娘亲也忘记了?”
“没有没有,儿子就是...”
见被拆穿,金陵落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福夫人淡淡一笑,轻声问:“我儿为何这般喜欢那丫头,只是因为她擅长术法么?我们金陵家也有不少术士,也不见得我儿如此热衷,可以告诉娘亲么?”
“唔,娘亲,才不是因为术法,我偷偷告诉你哟。”
他爬过福夫人的膝头,附耳悄声道:“娘亲,落儿觉得和娘子姐姐好像认识好久好久了,所以,很喜欢他。”
他说时,似乎害怕一旁案头看竹简的父亲听到,频频张望,福夫人若有所思,笑笑道:“再喜欢也不能天天腻着,你许久不曾陪娘亲了,今晚就别回你那园子,在这儿歇了吧。”
金陵落虽然心里记挂着木朵,但也不好太执拗自己的娘亲,陪娘亲说闹一阵,便困乏,在福夫人的怀中睡去了,见儿子睡了,金陵珩方坐过床边揽过福夫人入怀,柔道:“福儿,你太宠他了。”
“儿子还小,倒是夫君,最近公务繁多,要多保重身体才是。”
“唉,是啊,现在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奉皇的旨意,多储备武器...”
说到这里,金陵珩猛然止住,他道:“夫人,安歇吧,朝堂的事,无须操心,为夫应付得来。”
与东园融融暖意不同,西园客房内,木朵少了金陵落的纠缠,思念师傅的心情便越发重了,用纸鹤联系师傅,杳无音讯,她心里焦急,也数次找金陵珩提出找师傅都被敷衍了,师傅到底去哪里了呢?
眺望窗外,木朵忍不住又哭了,师傅说,哭泣是软弱的表现,一定要坚强,可是,泪水在想起师傅时,总是控制不住,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正伤心着,忽然感觉背后有风袭来。
还未反应,便觉眼前一黑,随即,身子腾空,却是被人扛着走,木朵欲呼喊,却听到有人拿捏着嗓子道:“你若呼喊,就杀了你。”她乖乖闭嘴。
扛着急行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