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乔看向凌乱不堪的箱子,把事情经过告诉聂言则,也许是因为太委屈了,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一个人倾诉,聂言则刚好出现了,她就把此刻的情绪全暴露在他面前。
“虽然不清楚丢失的东西具体价格是多少,可是粗略的估计一下也应该超过六千块了,不如交给警察解决,判个两三年不成问题。”
聂言则将手机交给子乔,究竟要不要报警,也交给她决定。
“你确定不把东西交出来吗?”子乔问陆嫂。
“送给谁我不记得了,说不定都弄坏了或者丢了,反正就是没了。子乔小姐,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以后大家还要打交道的嘛……”陆嫂慌慌张张地说着,还打起了人情牌。
子乔在苏家的时间不多,她才是总在盛乔身边的那个人,子乔就一点不怕她在盛乔面前做些什么吗?
“陆嫂,东西你恐怕不是送人了吧,应该是卖了吧?”子乔猜测着,更加生气了。
陆嫂被猜个正着,梗着脖子抢白起来:“是又怎样,庞先生让我把没用的东西都清理出去,我没把箱子整个扔了,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怎样?反正你又不住在这里,还打算白占着房间?”
聂言则嗤笑了一声,了然地看着陆嫂:“就算子乔不住在苏家了,这间房也轮不到你和你的小孙子住吧?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在苏家的地位了。”
“什么小孙子?”子乔不解,却看到陆嫂听到之后神情变得尴尬不已。
“刚让丁宇查了一下,据陆嫂老家的邻居说,陆嫂的儿子最近天天说要把孩子送到b市读书,要住豪宅,读贵族学校,和苏家人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陆嫂,我说的对不对?你还说盛乔小姐得了癌症,一定生不出孩子,说不定哪天就会把你的小孙子过继过来。”
聂言则能给丁宇远超于他职位的薪水可不是白给的,刚才他借口去洗手间正是联系了丁宇,只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把陆嫂的基本信息和邻里风评发了过来。
“这……”陆嫂的脸抽动着,说不出话来。
这种等同咒雇主断子绝孙的话一旦说了,即便是亲戚,也是不能被原谅的。
“或者你可以选择不报警,但把这些话告诉你姐姐。”聂言则贴近子乔耳边,笑着说道,声音里带着些许与平日不同的顽皮。
子乔被他带得也有些忘记方才的愤怒,这几天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掌握了主动权,心头涌动出一种莫名的跳动感。
就好像原本平静无波的地方突然冒出了好多小泡泡,像临近沸腾的水,扑腾扑腾地滚动着。
这就是和强悍的人合作的感觉吗?
子乔把手机还给他,对着陆嫂笑了笑:“我会把这些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姐姐,以后我不在家里住了,得找个可靠的人帮她打理家里。你手脚不干净,还有这样的心思,实在不适合留在苏家。”
“盛乔小姐才不会相信你呢,我……”陆嫂语滞,她天天在苏家,很多事是看在眼里的。
庞亚凡不会相信子乔是真的,盛乔还是很信子乔的,不然庞亚凡也不会三天两头的给盛乔灌迷汤。
陆嫂正着急想着能用什么事把子乔和聂言则哄过去,或者要挟一下,先把眼前的事平了才好。楼下就传来小李的声音,听着是庞亚凡回来了。
陆嫂激动起来,扯着嗓子喊:“先生,您可回来了,子乔小姐突然回来拿东西,还带了个男人回来!”
既然正主之一回来了,子乔和聂言则也就不需要和陆嫂较劲了,二人看了看彼此,无声地等待着。
庞亚凡很快上了楼,看到房间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也呆住了。
很多事情的确是庞亚凡授意的,可是到底不会像陆嫂这样直接而且丝毫不顾忌教养。
“怎么回事?”庞亚凡看向子乔,只和聂言则点了点头,没有开口打招呼。
“她撬我箱子,偷了我的vr头盔和天音送我的无人机,还咒你和我姐生不出孩子,想把她的孙子过继给你们。庞亚凡,这就是你给苏家请的管家?”子乔讥讽地质问他。
“先生,我没有,真的没有,都是她栽赃的……”陆嫂狡辩着,想把一切都推在子乔身上。
聂言则晃了下手机:“刚才这位陆嫂说的话都在这里,庞总如果有兴趣,一会儿可以听听。”
“行了,你先出去。”庞亚凡命令着陆嫂,面对聂言则神情很不自然,“子乔回家里取点东西而已,没想到聂先生竟然有空过来。”
陆嫂退了出去,不忘把门带上,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聂言则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儒雅、深沉又带着些许令他的对手厌恶的犀利,在不动声色当中一下子仿佛能看穿他人的心思。
庞亚凡在普通人中也算是人中龙凤,可聂言则却是精英和贵族中的顶尖者,二人平时王不见王的对比不多,此时同处一室差距就立刻出来了。
庞亚凡自觉有种威压感逼得他不敢轻举妄动,说话都要想一想再说,他很排斥这种感觉,尤其不愿接受他和聂言则之间差距悬殊。
这也是为什么外人称庞亚凡庞总或者直呼其名,而对着聂言则无论何时都称呼一句聂先生的原因。
“这是她的家吗?”聂言则目露讥诮,环视着四周,“她是我未婚妻,她回来拿东西,我帮她当一回司机不可以么?”
“聂先生才刚回国不久,也没听说从前你和子乔交往过,说订婚就订婚也太蹊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