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前辈相助。”
沈源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向老妪恭敬行礼。
老妪一双昏黄的眼定定看着沈源，眼中闪过万千思绪。
她原本只道沈源精神力异于常人，可这一番修补帮助之下，却惊讶地发现了沈源竟然拥有合天境境界的精神力。
这是何其的天资？
不……这已经不只是天资那么简单了。
“小友……是转生者？”
老妪看着沈源，开口问道。
她的声音很沙哑，仿佛枯枝刮在石头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沈源缄口不答，只是迟疑着摇了摇头。
老妪低叹了一声，“惊才绝艳，乃贫尼生平仅见……”
凭她在《仙人见闻录》真仙卷上名列前茅的地位，能说出这句话来，足见她心中对沈源的重视。
“贫尼研究过那块石头，却始终不得真解。贫尼不知小友是如何做到的，也不想探寻小友的秘密。如果小友告诉贫尼上面这篇文字写的什么，贫尼就收你做徒弟，授你西天琉璃真解。以你之能，大道可期。”
这老妪说罢，似是觉得不妥，继续补充道：
“贫尼一生没有收徒，你是贫尼第一个想要收入门内的后辈。索要那篇文字也只是为了结个善缘，成个因果。”
沈源闻言，仔细思考了一会儿。
眼前这老妪，或者说老尼姑，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比吕涛都只强不弱，就算是沈源拜过的老师祖尔在她面前都不敢放肆。
虽然沈源无法准确地判断这老妪的境界，但沈源心中确定，她绝对是至圣境的绝顶强者，甚至可能是至圣境上品的准神级强者。
这样的强者说出收徒的话，绝对是大机缘。
和曾经的李世收徒比起来，沈源这次真的动心了。
李世之强，比之曾经的先觉也就在伯仲之间，甚至可能还不如先觉。
但老妪之强，却隐约要超过龙魂世界中的祖尔。
祖尔是谁？他可是龙魂世界中的元素守护者，手握混沌元素，镇守虚空锁链的传奇人物。
合天境之上，每一个小境界之间的差距会越拉越大，合天境中品对上合天境下品，往往都是碾压获胜。
更别提至圣境与极意境之间的差距，完全称得上是云泥之别。像低境界时的登堂境战胜入微境，入微境战胜心焰境，在合天境之上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每一步，都会是一个新的境界，新的感悟。
只要拜入老妪门下，她绝对会尽心调教，倾囊相授，对于沈源而言，是天大的好处。
但沈源思量了半晌，还是微微摇头，拒绝了老妪的建议，“不敢欺瞒前辈。晚辈的确有所奇遇，也身负传承，暂时不想改换所修之道。只是晚辈虽然不便拜师，却愿意和前辈分享这篇祭文，只求前辈能在晚辈需要的时候助晚辈一臂之力。”
老妪微微皱起眉，沉吟半晌说道：“你若认贫尼师父，贫尼自然倾力助你。但你不拜贫尼为师，便无甚因果。”
“也罢，如果你不认贫尼这个师父，就用另一篇佛偈换你的祭文，同时帮你一次，你与贫尼便算扯平，如何？”
“好。”
沈源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并没有追究老妪口中的佛偈究竟是什么东西。
沈源借了典藏院中的纸笔，将用大魂占术翻译出来的祭文抄录了一篇，交给了老妪。
在抄录的过程中，沈源也仔细研读了一番这祭文，发现这似乎是一篇召唤祭文，不知召唤的对象是何等存在。
老妪接过沈源递来的祭文，看了两遍，微微点头，而后轻叹，“气象万千，大道其一。可惜了，这是用非常规的手段译得的，故其形式只合了你的大道。若能明晰其言，从细微处观察，恐怕能从这篇文字中推演出冰河万法，开宗立派，成就圣境都并非闲言。”
沈源低头又看了看怀中的石头，不由点头同意了老妪的看法。
这石头上的文字恐怕是某种传承的总纲，如果能让老妪这等宗师强者完全知晓，绝对能推演出完整的传承，每个文字中都可能孕有无数手段、术法，岂能止于沈源手中这篇祭文这么简单？
老妪看过这篇祭文后，抖手将这张纸化作飞灰。
她的态度很明确，祭文虽然精深，却不是她所需要的，今日一观，毁去这篇章，今后就只有沈源一人知道这篇祭文的内容，至于老妪，以她的身份与地位，常年守于典藏院中，知道这篇祭文的内容也和不知道没什么两样。
随后，她回身从自己竹椅后面的书柜中找出一张发黄的佛偈，交给沈源。
“这是西天琉璃境的传承法门之一，名为魂钟咒经。中正平和，深远博大，催动如界钟鸣响，可震慑有灵万物。我观小友识海广博而雄浑，却宁柔无锐气，想来是因为祭司一道要以魂力亲近天道，不可用以攻杀之故。这篇咒经刚好能为小友所用，以你之长补你之短，算是妥帖。贫尼还欠小友一次相助，当小友需要时，便以魂力碾碎这枚真言。”
说罢，老妪探指在沈源眉心一点，沈源只觉一道金芒从他眉心贯入识海，凝成一个复杂的佛家真言，熠熠生辉，做传讯之用外，还能助他温养精神，净化识海。
可真正令沈源感觉震惊的，还是老妪口中的魂钟咒经。
祭司无法以精神力攻杀敌人，这是所有祭司入门的第一天就会知道的道理。
虽然有灵祭术辅助战斗，可都是些化身幽魂、灵魂链接之类的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