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磋磨了几千年,才等来了一个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谱的机会。
也许无法化形,就是天道给他定下的命数,苏断想。
怕苏断看的太久神伤,苏铮抽了几口就将嘴里的烟掐了,回来对着牌位深深鞠了一躬,起身牵起苏断的手说:“走吧。”
*
接下来就是一段很忙碌的时期,为了应对公司那一群虎视眈眈的股东,苏铮忙得脚不沾地,比起从前在家里待的时间还要少得多,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一面是常有的事。
不过苏断倒不急,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他在忙着学习怎么管理公司。
但是显然,连大学课本都读不懂的苏断对这种专业性极强的工作,适应的非常不良好。
坚持了一个月后,发现自己连入门都摸不到,他无奈地宣布了放弃。
苏断说:“系统,我不行了。”
系统安慰他说:“宿主不要慌,我们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解决问题,系统可以帮宿主筛选合适的经理人。”
苏断点了点头:“好吧,只能这样了”
苏断会忽然开始学习管理公司的事务,并不是因为什么突发奇想,而是为了以后做准备。
在系统给他的世界资料里,苏家所经受的的灾难并不止苏父苏母意外去世这一场。
苏氏会在一年后遭受一场被精密谋划的狙击,苏氏的股价发生了一次崩塌,苏铮也被人陷害入狱,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
苏断原本想要提醒苏铮提高警惕,来规避这一场祸事,但是不久前苏父苏母的事给了他一个很深的教训。
既然命运不可更改,就算他想办法让苏铮逃过这一场牢狱之灾,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着苏铮呢?
所以,这一次苏断不打算插手。
不过就算不插手苏铮的命运,在应对这场意外的时候,有些小地方也许可以做的更好一些。
——在苏铮入狱后,苏家主家就剩下了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少爷,而小少爷对于如何管理公司一窍不通,面对着时时想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的股东们,全凭着哥哥留下的人脉才勉强保住了苏氏,坚持到了苏铮出狱。
这个勉强保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苏铮出狱的时候,在同行不遗余力的排挤下,苏氏的产业已经缩水到了原来的五分之一,而且随时有破产的危险。
苏断想,既然自己没办法让苏铮不坐牢,那就只好在他坐牢的这段时间里,尽力保全苏氏了。
——其实他们这么有恃无恐也是有原因的,苏氏是传承了几十年,在国内的根基极其稳固,占了当前业界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市场份额,想要倒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果能从苏铮手里撕出股份来,所获得的利益完全可以弥补他们在这一场狙击中受的损失。
当系统跟苏断分析完这些股东的心理后,苏断想了想,评价道:“这些人真笨。”
他还是一株茯苓的时候,依附在松树根部生长,都明白只有松树健健康康的活着,自己才能获得最多的养分,那些股东和苏氏之间的关系应该与他和松树的关系是类似的,却一点儿都不知道爱护自己生长的环境。
虽然短时间内作用不显,但他记得人类常说的一个成语就是积少成多,再这样下去,苏氏早晚会一点一点走向衰败的。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在原来的剧情中,苏铮在监狱里待了三年,这三年里股东们勾心斗角,苏断又把控不住局面,苏氏的情况又越来越糟,等到苏铮出狱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个内里已经空了大半、随时可能倒塌的苏氏。
系统附和他:“宿主说的对。”
苏断和系统说完话,穿着刚换上的睡衣爬到了窗边。
夜已经很深了,但是这座城市中的灯光还亮着,各色各样璀璨的霓虹灯朝着天空漫射,将远方星子的光芒都衬托的黯淡了起来。
苏断仰头看向这座城市东方一片聚集在一起、尤其高大的楼层,那里是各大公司和集团扎堆的地方,是这个城市的经济命脉所在,苏氏就在那里占了其中的一整座楼。
苏铮这时候应该已经快到警局了。
苏断忧心忡忡地想,听说警察抓人很凶的,而且监狱里的环境也不好,他查了资料,不仅犯人之间会发生争斗,有一些狱警还会虐待犯人,总之就是很乱。
系统似乎是读出了他的担心,善解人意道:“宿主需要苏铮那里的即时投影吗?”
苏断犹豫了几秒钟,说:“好的,谢谢。”
一道屏幕在他面前凭空出现,苏铮身影出现在了屏幕正中,他已经到了警局,正坐在审讯室里接受问询,身上的西服外套不知所踪,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内衬,脸上的表情很冷。
苏断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因为太过专注,瞳孔都微微缩紧了,一直到审讯告一段落,苏铮被带去了拘留室,他才放松了一点儿。
情况似乎没有那么糟糕,苏断想,那些警察要比他一开始想的要文明一些,对苏铮还算客气,就是那个拘留室实在是太简陋了,总共只有五六平米大,里面的那张床又窄又短,体型高大的苏铮躺上去简直憋屈的要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床实在躺着不舒服,苏铮这一晚是靠着墙睡的。
苏断原本毫无睡意,但他的观察对象都睡了过去,他看着看着,困意也一下子涌了上来,不知不就睡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