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垮塌的舞台上掉了下去,掉进了五台下方的地下室。
圣杯里面满溢出来的黑泥浇了两人一头一脸,很快就把两人全都淹没。
火势渐猛的舞台上,黄金之杯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捧起了一般浮在空中。「创始御三家」所梦寐以求的圣杯降临仪式,就在连祭司都没有的状态下,悄然开始了。
从来没有怀疑过其中的意义。在慎重地衡量它的价值之后,选择了天平倾向的一方。另一边则应该让它空着,所以杀戮。杀戮,杀戮,持续杀戮。
对,这是正确的。为了拯救大多数所以必须有人牺牲。如果说被守护幸福的一方要多于不幸的一方,那么世界就更接近于被拯救。哪怕脚下踩着无数尸体。如果有生命因此得救,那么最重要的,就是这些被守护的生命。
“——是啊,切嗣。你是正确的。”
卫宫切嗣扭头看去,身边站着的是妻子。她带着温柔慈爱的笑容靠近切嗣,与他并肩站在尸山上。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陪我。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到达这里。”
“爱丽——”令人怀念的亲切面庞。但是有些什么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或许是因为她身穿着自己从未见过的黑裙吧,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但切嗣依然有种忽略了什么重要问题的感觉。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能实现你愿望的地方。你所追求的圣杯的内侧。”爱丽斯菲尔笑着回答。
切嗣扭头打量四周,如大海般翻滚着波浪的黑色泥土。四处都是由干枯的尸体组成的尸山,它们在逐渐沉入海中。天空是红色的,像鲜血一样红。在黑色的泥雨中,漆黑的太阳支配着天空。如果用什么词语来做比喻的话,这里——不是地狱又是哪儿呢?
“你说……这是圣杯?”
“是啊,但不用害怕。这不过是类似于未成形的梦境一样的东西。现在它还在等待出生。”
看那里——爱丽丝菲尔指向天空。空中那个黑色的漩涡在一开始被切嗣错认成太阳。那里是世界的中心,是天上的一个「孔」。里面深不可测的黑暗,仿佛宇宙的黑洞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那就是圣杯。虽然还没有形态,但容器已经被装满。接下来只要祷告就可以了。根据被托付的愿望,它能变化出相应的样子。接着它才能获得现世的姿态和形状,才可以出现在‘外界’。”
“……”
“好了,快点祈祷吧。快点给它‘姿态’。只有你才是配定义它形态的人。切嗣,对圣杯祷告吧。”切嗣一言不,只是注视着那个可怕的‘孔’。
只要是个神经正常的人类都不会认为那个‘孔’是什么好东西。可即便如此,为什么爱丽丝菲尔还能笑得这样淡然呢。对了,她的笑容才是最最异常的地方。
要说为什么的话——
“……你是谁?”切嗣用愤怒压制住心头的恐惧,向眼前的‘妻子’问。他想起来了,妻子不应该在这里,她还在家里等待着他回去。所以眼前这个‘爱丽斯菲尔’不是真正的爱丽斯菲尔。
“如果圣杯的准备已经完成,也就说明‘爱丽丝菲尔’已经死了。那么,你又是什么人?”
“我就是爱丽丝菲尔啊。你这么想就可以了。”
切嗣抬起右手中的魔枪——将与绮礼战斗时一直握在手中的netder的枪口对准了眼前的人:“别蒙我,快点回答!”
面对充满杀意的枪口,身穿黑裙的女子有些落寞地笑了笑,仿佛是在对逼问实情的切嗣表示怜悯。
“……对,我不否定这只是面具。如果我不借用某个已经拥有人格的‘躯壳’就无法和别人交流。我只是为了传达我的愿望,才装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但是,我所拥有的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却是货真价实的。她在消失之前,最后与她进行接触的人是我。所以我继承了爱丽丝菲尔最后的愿望。她希望我能以她‘原本的样子’出现。”
听了这话,卫宫切嗣想到了爱丽斯菲尔被崩坏的一部分人格,切嗣通过直觉作出了理解——爱丽斯菲尔崩坏的一部分人格随着小圣杯,进入了复制体的体内。
这个地方被称为‘圣杯的内侧’,那么眼前这个自称‘谁都不是的某个人’则就应该是——“——你是圣杯的意识?”
“嗯,这样的解释没错。”借着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它认同地点点头。但这下,切嗣却皱起了眉头。‘此世所有之恶吗?’
卫宫切嗣的心一下子冷了下去。但是他还是装作将她认为是‘圣杯意识’:“不可能。圣杯只是纯粹的‘力量’而已,它根本不可能拥有什么意识。”
“以前或许是这样,但现在不同了。我拥有意识和愿望。我的愿望是‘希望被生于这个世间’。”
果然,此世之恶期望着出生。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么它就不是切嗣所追求的那个能随心所欲摆弄的‘愿望机’。
“——既然你说有意识,那我问你,圣杯会怎样实现我的愿望?”卫宫切嗣怀抱着一丝微弱的期望,想要向穿着‘爱丽斯菲尔’壳子的此世之恶询问许下愿望的结果。
仿佛是遇到了难题一般,爱丽丝菲尔微微歪下头:“这个问题——切嗣,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不是吗?”
“……你说……什么?”
“拯救世界的方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所以我会继承你的做法,像你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为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