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对于赫连玦的清晨到访有些奇怪,不知他来意是什么。
但还是恭敬的迎了出去。
赫连玦笑着递出一块锦囊塞到他的手里,“新年礼物。”
洛书刚想拒绝,见他身后跟着随从,便将那锦囊递给小桃,含笑道“下官俸禄微薄,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她说的含糊,一点也没有收了人家礼物而自己拿不出回礼的愧疚感。
赫连玦心情似乎不错,对于她的敷衍并没有多少不满。
“听闻洛大人这府邸的后花园种了许多绿梅,今日正巧路过,特意来瞧瞧。”
“绿梅?还有这东西吗?”
赫连玦“……”
小桃悄悄附耳低声道“后院确实有几株梅花,这几日开的还不错,但好像不是绿色的。”
“哦,这园子原也不是我的,所以对于它后院有没有什么绿梅,下官也不是很清楚,如果殿下您要赏花自便即可!”
她可不愿意和这家伙单独相处,一来赫连玦似乎和原主很熟,二来,这原主身体时不时的会产生一些类似于心脏病发作的……保险起见,远离为好。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
赫连玦身后的那个随从厉声斥责。
被他抬手拦住。
“洛大人性情直率,本王甚是欣赏。”
“哦,后院,直走右拐,好走不送。”
说罢,她也不理会身后那两的惊诧的眼神,径直向自己房间走去。
她老人家今天火气有点大,好好一个过年,变态不知道要作何妖,竟然把自己家房子给烧了,占了她的厢房不说,还把这府上为数不多的人都召唤到他的麾下,以至于这大年初一,连个早饭都没吃上!
“刘黑子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小桃下意识的侧身一瞧,见四周无人,方才松了口气。
“他昨日传来消息,影壁山庄那边可以埋尸的空地,枯井全数查找一遍,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
洛书揉揉眉心,“哦,让他撤出来吧,在那时间久了,也不安全。”
小桃想了想,“难道咱们就这样放弃线索了?”
“不,且先等等吧,是妖就会有尾巴,早晚会露出来的。”
小桃眉宇间染了一丝忧色,“小姐,为何您一定要让刘熙伏法呢?陛下偏袒如此明显,那些证词也摆在面前,也只不过是处置了他两个下人,罚他闭门思过而矣,如此这般,咱们如何能斗得过呢。”
“我何曾说过要与他斗了?”
洛书起身,走向南窗下,看着花梨木窗棂下的那一盆水仙,轻笑“杀人偿命,天理也,若让他觉得天都是他家的,岂非更加无法无天了。”
“是阿,他不过仰仗着自己父亲的权势,实在不行,我偷偷宰了他,然后咱们跑路……”
小桃咬牙切齿,一脸恶霸相的说道。
“……”洛书一头黑线,这姑娘还真是风中凌乱阿。
“不好了,不好了,后院打起来了!”
小丫头尖锐的嗓音刺破洛府的寂静。
门刷的一下打开,小桃一脸严肃的责备道“你鬼嚎什么,谁打起来了!”
那小丫头本就是新来的,见她如此疾言厉色,也怯了几分,“是、是楚王殿下和赫连皇子。”
洛书脸色铁青,大步从屋内走出,直直向着后院走去。
“还不快带路!”
她平日里忙于公务,除了书房与卧房外,极少去后院那种地方。
况且这虽是个四进的小院子,好歹也是皇家的产生,后花园甚至比她前院住的地方都大,她方向感不太好,尤其是在这种四面八方,长的都差不多的园子里。
过了一堵围墙,只见那处雪映红梅里,月白与玄黑打的不亦乐乎。
周遭围观的人群莫不惊叹,原来传说中的只会斗鸡走狗,养马蜂窝的楚王殿下,竟然如此深藏不漏。
只见他今日终于舍得换下那一身骚包的红,穿上与他变态气质极不相符的月白银竹的长衫,偏如惊鸿,宛若游龙,看不出师出何门何派,却招招直逼对方死穴。
而赫连玦玄黑衣衫迅猛敏捷,与对方流光琼电之间,赢得一线生机。
洛书回头问小桃,“这两个人的功夫与你相比如何?”
小桃瘪瘪嘴,“不好说阿……”
洛书瞬间明白,她的不说好,就是不一定能打的过。
“那你抓紧学着点吧”
“嗯嗯……”某丫头点头如捣蒜,仔细的偷学功法。
两人自花园中,打开亭台上,稀稀拉拉的踢下几块青瓦,将亭台下的那棵移植的小松树给砸断了。
白森森的露着骨茬,洛书眉心一蹙,“二位这般有闲情雅致,不如到隔街去打,说不还能赚个外快阿。”
一白一黑骤然收手,飞身而下。
赫连玦的眼睛有些青黑,叶美人的嘴角有些血迹隐隐流出。
两人衣衫有些零乱不整,看上去有些狼狈。
洛书笑笑,指了指亭台后的院墙,“以二位这般武艺若去大街之上,定然比那些个走街串巷的人挣的多些,好歹也是有些身份的,起拍价比他们高!”
叶沉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拍拍袖子转身离去。
到是赫连玦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些愧疚之意,“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洛书摆摆手,指了指他身后的那棵小松树,和亭台之上掉下来的琉璃瓦,“劳驾赫连皇子将这些损毁之物照价赔偿吧,本官俸禄微薄,穷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