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孩子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已去,一个个扑在母亲和奶奶怀里,嚎啕大哭。
见者伤心,闻者动容。
“这位夫人,你所说之事本官已知晓,只不过在荆州的地界上,王太守还是一方父母官,此案,定然是他来全力审查的。”
那妇人一听,柳眉横竖,怒道“你这是推诿扯皮官官相互,岭南巡查御史难道不是巡天下不公,直达圣听吗你这狗官,你到底收受了王学仁多少好处”
话音未落。
那女子突然惊起,拿起手中的匕首,直直向她刺去。
与此同时,那老妪和孩子分别将其他人隔开,裴述被那老妪死死抱住了大腿。
而那几个孩子竟然同时冲管伯颜和章猛。
人群看到刺客的惊变,慌乱作散,原本就拥挤的街道瞬间乱成一锅粥。
洛书惊骇的睁大眼睛,她身后是元敏,倘若她闪身,那这一刀定然会刺到元敏身上。
倘若自己不闪,那女人匕首之上幽蓝色的光,顷刻间便可要了她的小命。
流光琼电之上,她直直向后倒去。
几乎刹那间,元敏被她推倒,两人直直摔向一边。
那妇人的匕首落空,手腕一翻,狠狠向下刺去。
洛书将元敏一扔,一脚踢向那女子的手腕。
鲜血如飞线的珠子一般,滴落下来。
女子吃痛,匕首落地。
她捂住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洛书靴尖之上的那一抹寒光。
先机已失,倘若此刻再动手,也极难得手。
那女子冷嗤一声,纵身一跃不见了身影。
而那老妪和孩子也趁着人群的流转之间,消失。
小桃率先冲过来,“有没有伤到”
洛书先将元敏扶了起来,“刮破了层皮,不碍事。”
燕怀远道,“我们都大意了,尸体才刚刚发现,怕是还没有运到义庄,画像更是没有出来,这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死者家属如何能找到这里”
洛书哭笑不得,刚才自己就想过,但并没在意。
她吃痛的按了按自己的手腕。
刚才推倒元敏之时,用力太大,可能脱臼了。
“是阿,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小桃愤怒的看了一眼那些人离开的方向,“肯定是那些人,错不了”
“哪些人”
伯颜见她不停的揉搓着手腕,上前一步,抓过她的手,只觉入手冰凉细腻,仿佛是一块上等的羊脂玉。
刹那失神。
随即指尖一抬,只听得空中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手腕脱臼,筋脉有些损伤,休息几日否则会留下病根的。”
元敏道“你又救了我一命,刚才你明明可以躲开那女,却生生倒下,倘若反应再慢些,岂非被那女人的匕首甩所伤,你放心,你的恩情,我元敏记住了。”
章猛本来就看元敏不顺眼,这一下更来气了,“就说你是拖油瓶,要不是因为救你,大人能受伤吗”
元敏怒瞪他一眼,“不许说我是拖油瓶”
裴述一言未发,看着洛书肿成馒头的手腕,深思。
燕怀远也觉得心有愧疚,毕竟当时的情况以洛书的身手完全可以躲过那女子的攻击。
“这是些什么人,竟然会找到这里公然行凶”
洛书道“应该是一些旧怨。”
“不,不是凤栖阁的人。”
裴述忽然开口。
洛书一怔,她原以为那些女子应该是凤栖阁派来找她报仇的。
毕竟梅贵妃之死,与她有脱不了的关系。
况且,桐城苏小晚那里,也与她有些瓜葛。
“她所用的武功并非是凤栖阁的路数,况且,凤栖阁一向自负,不会利用孩子和老妇来诱骗杀人。”
他说此话不假,凤栖阁若想杀人,那定然是光明正大,连御林军的队伍都敢去劫,何况杀她一个三品小官呢。
她目光深思的看着虚无之处,究竟是谁派来的
并未注意到,一向目空一切的伯颜,目光则一直停留在她的手腕之上。
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了。
想来是太守府那边听到了什么消息。
晌午过后,王学仁亲自跑来一趟。
一来是询问洛书有没有被那些刺客伤到,二来是慰问一下迦南公主元敏,三来是将死者身份系一个光棍的消息告诉了她。
原来这死的男子,是这玉梨山上看守山林的一个男子,这人生性孤僻,家境贫寒,无父无母,一直生活在玉梨山余脉脚下,以那一片香樟树为生。
他与外人交流甚少,以至于何时死的被丢在护城河里,都无人知道。
王学仁的脸色很不好,看上去有些憔悴,不知是否是因为酒喝多的缘故,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常常别人说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
洛书心想,这家伙也真是厉害,连续一个时辰的拍马屁,都不带重复一个字的,这等功力非一朝一夕可办得到。
想来这家伙也是用脑子累着了,到了下午就这般精神萎靡。
伯颜抬抬眼皮看了他一眼,“茵犀香这种东西,王大人还是少用的好。”
王学仁早就知道他是医圣之徒弟,一身医术冠绝天下,有妙手丹青之称的美誉。
“多谢先生提醒,年青时受了些小伤,一到了这梅雨时节,就会发作,用这东西可减缓一下伤痛。”
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