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宋楠来旧都南京城,一来是新近不顺想出来散散心远离京城中的流言蜚语,二来是要查明死去的‘女’官红‘玉’和红英有无将偷窃龙袍之事泄‘露’出来,并亲手宰杀谷大用。康宁呆在南京皇宫之中,其实是没什么危险的,那份‘救救我’的信笺其实也是言过其实,想谷大用他们必然会伺候的公主服服帖帖的,只是不得自由罢了。
而现在刚来一晚上,宋楠的目的便有了转移,他对秦淮河上发生的一切忽然有了强烈的兴趣,来时的目的也可以暂且抛到一边去,先‘弄’清楚有着朱宸濠参与的秦淮河上的香‘艳’比拼,或许更有搞头。 ”
抱着这样的目的,原本次日不打算现身在那样的场合的宋楠,决定今晚再去云霄阁的‘花’船上盘桓一日,顺便也可帮帮沈云烟的忙;如果那一切真的是有安排而有意为之的话,自己暗中的帮忙或许会打‘乱’某些人的计划,从而‘露’出不少有价值的信息来。
次日午后,宋楠依旧一副公子哥儿打扮,悄悄带着王勇和李大牛从锦衣卫衙‘门’侧‘门’出来,王子通无法陪同,宋楠也没让他的人跟着保护,王子通是本地的锦衣卫首脑,走到哪里都会被瞩目,他一旦跟随自己左右,那自己的行踪变毫无秘密可言。
宋楠不想在傍晚时分众目睽睽之下再进入云霄阁的‘花’船之中,那样极容易被人看穿,昨晚被追着逃上‘花’船已经是很不隐秘的行为,再来一次的话,任谁都会怀疑了。
云霄阁坐落在秦淮河西段,一片绿柳婆娑的堤岸之畔,一栋粉‘色’园林宅院坐落河边,若非‘门’前熙攘进出如流,乍看上去倒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大宅子;‘门’前一排红‘色’灯笼迎风摇弋,显得喜气洋洋。
宋楠带着同样做了乔装的王勇和李大牛来到‘门’口,宋楠一身富贵公子的打扮立刻便吸引了‘门’前几名‘女’子的兴趣,见三人直冲冲的进‘门’而来,她们确定了三人是来玩耍的身份,这才带着‘迷’人的微笑摇弋着柳枝一般的腰肢款款迎了上来,舞动手中丝帕万福一礼。
宋楠起初还当和京城那些青楼一样,这些人上前来便是大爷大爷的‘乱’叫,不管三七二十一挽着胳膊往里拖,但这里的规矩显然大不同,这些‘女’子只是微笑行礼,用的也是眼神上的勾引,言语和动作上却一点也不夸张发嗲。
“三位公子里边请,喝茶还是听曲儿?”一名‘女’子微笑道。
宋楠还没真正逛过青楼,他可听不出喝茶和听曲儿的区别,但他也明白,所谓喝茶听曲儿绝非是喝茶听曲儿,定是另外一种含义。
“唔,我们既不喝茶,也不听曲儿,我们是为了云烟姑娘而来,请姑娘通禀一声。”宋楠舞动手中画着‘花’鸟的折扇道。
那‘女’子哈的一笑道:“谁不知道你是来瞧云烟姑娘的?你瞧瞧那边的楼梯下,那么多富家公子少爷可都是来见云烟姑娘的,几时才轮得到你呢?”
宋楠顺着她的手指往楼内东首的大厅中看去,只见在通往二楼的红‘色’楼梯下方,二三十名穿着华贵的富家公子挤在楼梯口,两名鬼奴站在楼梯下方把着楼梯拱手赔笑解释,这帮富家公子们吵吵闹闹,有的还公然举着一叠银票,表示‘老子有钱,老子要上’的态度。
“瞧见没?光是要和云烟姑娘见面说几句话,喝壶茶,便有这么多人排队等着,而且费用不菲。这位公子又何必去凑热闹。再说如烟姑娘今日什么人都不会见,这些人也只是等个空而已。咱们云霄阁中好看的姑娘技艺超群的姑娘还多的很,公子若想快活快活,也不必非要扎堆去见云烟姑娘。”那‘女’子微笑道。
宋楠觉得这‘女’子说话得体,而且有些口才,于是笑道:“姑娘说的有理,要不就姑娘陪着我们如何?”
那‘女’子摇头笑道:“那可不成,奴家是云霄阁的知客,可不是陪客人喝酒聊天的,奴家给你另外介绍几个便是。”
宋楠哈哈笑道:“原来是怕大伙儿都去扎堆找云烟姑娘,其他的人反倒没生意做,这才专‘门’派了说客来疏通的,有趣有趣。”
那‘女’子被说中的目的,脸‘色’微红道:“这位公子太聪明,何妨装糊涂些。”
宋楠哈哈大笑,低声道:“烦请姑娘通报一声,告诉云烟姑娘,一位姓宋的公子来找她,你问她见是不见,如果她说不见的话,我扭头便走,绝不和那帮人一样在此鸹噪,如何?”
那‘女’子蹙眉疑‘惑’道:“说你姓宋便管用?”
宋楠摆摆手,李大牛递过一锭银子来,宋楠塞在那‘女’子手上道:“不叫你白跑,去说一声便可,管不管用待会便见分晓。”
那‘女’子也不再啰嗦,转头吩咐身边的两名知客‘女’子好生照应‘门’口,自己一步三扭腰朝侧首的院子旁行去,消失在一座假山之后。宋楠微笑心道:侧面定有通往沈云烟房间的楼梯,这‘女’子也不懂隐藏,这么一走还不全部暴‘露’了么。
片刻之后,那‘女’子原路返回,脸上带着不可思议之‘色’,看着宋楠的眼神也大不一样。
“宋公子,云烟姑娘有请。”
宋楠微笑道:“我说管用,你偏不信。”
那‘女’子红着脸道:“公子快请,奴家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子不要在云烟姑娘面前说起,奴家只当你们和其他人一样,是慕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