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哑然失笑。
容彻亲吻着她眉眼的动作稍稍顿了顿,眉心不由自主的蹙了蹙,凝眉道:“好笑吗?”
林清欢也不隐瞒,点头道:“的确。”
很好笑!
然而,她才说完,脖子便被容彻狠狠的扼住。
只是,他到底还是舍不得,手下留了些许余力,咬着牙,嗓音凌冽暗哑:“欢欢,我不想让你难受,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林清欢被迫仰着头,艰难的靠在他肩膀上,闲笑道:“不是吗?”
她语气清淡,缓缓道:“容彻,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
“我们两个,之所以会闹到今天这一地步,真的是因为之前那些事与愿违的阴差阳错吗?”
至少,她不这么认为。
“我们明明就是……”林清欢蹙了蹙眉,声音里夹杂着意思不自然的沙哑:“不合适。”
“就是那种,明明没做错什么,明明看起来很好,也很爱对方,但就是……不合适。”
她想了想,好长时间才想起来那三个字:“意难平……”
“你能明白吗?”
容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不想明白。”
林清欢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其实你心里什么都清楚,不想明白,但不是不明白。”
容彻没否认,也不反驳什么,只是由着她说。
“你有你的意难平,我也有我的,所以……”林清欢敛着笑,语气缓缓的:“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愿意退步。”
容彻靠在床头,敛着眉,稍稍舒缓了一口气,才又开口:“看来,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林清欢凝眉,轻慢的笑着:“为什么就不能是我自己想明白的呢?”
容彻默然无声。
“看吧,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了。你总有自己的打算,我的想法从来都不重要。”
原以为,这话说出来会很艰难,没想到,来得比想象中容易太多了。
而想到此,林清欢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其实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毕竟……一直以来,我也是这样的。”
她说着,转头面向他,盯着他已经昏暗无神的眼睛看了一眼,随即,牵扯唇角笑了笑。
扯了扯被子,坐在床上,与他面对面的。
眉眼微敛着,踌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或许……我们真的应该分开一段时间……”
然而,她才说完,便被容彻打断:“不可能。”
林清欢哑然。
随即,又无奈的笑了笑。
意料之中,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不愿意听,林清欢自然也就没再说下去的必要。
垂着头,僵做了一会儿,随即便什么都没在说,扯着被子盖在身上,顺势躺下。
然而,还没完全躺下,便又被容彻拽了起来,圈在怀里:“陪我说会儿话。”
“不知道说什么。”
“说你刚才还没没说完的。”
林清欢微微凝眉:“你想通了吗?”
“没有。”
林清欢:“……”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说话,容彻却很快补充道:“夫妻之间意见不合的不知我们一个,那么多,也不是所有人的婚姻都是以离婚收场的,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聊聊呢?”
“我承认,一直以来,是我把你困得太紧了,但我也是心有余悸,再也经不起而已。”
林清欢深舒一口气,缓缓的,也不接话。
其实容彻还是在避重就轻。
他们不是意见不合,而是……他根本不需要她的意见。
但,他既这么说了,她也懒得反驳。
靠在他身上,眼眸微闭着,也不多说什么。
反正,他想说,她听着就是了。
“所以……”容彻低头吻了吻她的眉眼,声音低沉温缓:“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林清欢侧了侧头,靠在他怀里,只当没听见似的。
意难平……
她的一句意难平,还真是刻骨的跟刀子似的。
或许没错,可感情里,从来都不是一句有错没错便可以分辨清楚的。
容彻沉沉的舒缓了一口气,手指闲闲的勾着她的发丝。
她现在还愿意在他身边,与他而言,就已经挺好的了,他还有什么好强求的。
第二天一早。
林清欢被电话声吵醒,以为是自己的电话,摸索着拿到手里,却不是。
容彻的手机就放在旁边,不是她的,那便是容彻的了。
他是因公负伤,军区的所有事务便都停了,处于安全考虑,便在军属区养伤,除了必要的会议,基本上也没什么人找他。
林清欢还以为是他工作上的事情,也没看,便叫醒他:“容彻。”
他没应。
林清欢撑着身子起身,视线落在旁边柜子上放着的手机上。
祝卿闻三个字映入眼帘。
容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现在都没醒。
见是祝卿闻,便提他接了。
才接通,那边才道:“阿彻,恭喜你啊,情况有所好转……”
“那要注意些什么呢?”林清欢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祝卿闻没想到会是林清欢,一瞬间有些怔住了,不过片刻后,也恢复如常。
他们俩在一起,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
顿了顿,才又开口:“注意别让他受太大的刺激就可以了,好好休息,配合药物治疗,慢慢会好转的。”
“慢慢?”
祝卿闻:“是啊,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