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千万?几万万?几亿?无法数清。除了号称“总量四十多亿人”的黑水“四天院伽椰子”,我再也找不出足以和眼前所见匹敌的场面了。哪怕是在当初盘踞在月球上的纳粹舰队,也没有这般惊心动魄的气势。如果被卷进去就完蛋了——我相信,每一个人见到这一幕时都会产生这样的恐惧感。
我当然不可能对这仿佛要席卷天地的可怕景象无动于衷,我十分肯定,在内心的沸腾中,绝对不缺乏“恐惧”这一情绪。即便如此,我也知道,想要接触另一个自己,就只能选择穿透这不知道尽头在什么地方的战争洪流。构成这无尽战争洪流的对立双方,没有一个是我的朋友。纳粹士兵就不用说了,就连那些安全卫士,也难以分清它们的立场,就算它们的制造者有一个明确的立场也没用,在这个充斥着神秘的战场中,每时每刻都存在一些神秘,会让自己人霎时间就变成敌人。更有不可思议的广域现象,无视敌我地造成杀伤。
这个战场的可怕,就在于其中的混乱已经让敌我划分毫无用处,哪怕是自己人,也在尽可能发出自己最强的攻击,只求在自己死掉之前,尽可能杀死敌人,而无法去顾虑是否会伤害到自己人。再说了,入眼所见,不是纳粹士兵就是安全卫士,双方都是从来都不顾虑谁是自己人的纯粹的杀戮机器。
这股洪流看似缓慢,实则极快地淹没了前方的所有可见的建筑,我面对它,只觉得自己的渺小,连“沧海一粟”都无法形容。即便如此,我也必须睁大了眼睛,脱离那宏观视角的观测,进入尽可能细致的微观中,从那丝丝入扣的规律中,解析出自己可以穿行的“通路”。
纳粹士兵和纳粹士兵之间,安全卫士和安全卫士之间,纳粹和安全卫士之间,或多或少都存在着空隙,但有些空隙是无法利用的,哪怕拥有最快的速度,也无法避免在那数不胜数的神秘中,就存在无视“速度”概念的神秘,同样的,看似空隙的地方,说不准在下一秒,或者,只有零点几秒,甚至于更少的时间内,就会被新的破坏性力量填补。这些空隙都是天然的陷阱,我十分清楚,自己是否可以穿过这片战场的最大考验,正是自己是否可以从这些空隙中,辨识出哪些是陷阱,哪些才是可以通行的地方。
在我的脑海中,连锁判定产生的立体轮廓已经发生剧烈的变化。连锁判定锁定在“五十米”的范围内,所获得的精度是最高的,在这个最高精度下,所能观测到的运动状态也是最复杂的。在过去,我就有过解放观测限制,以超负荷的状态去获得尽可能高的解析度的经历。
无论自己有多强大,超负荷都意味着痛苦和重压,是一种能够让人清晰感受到“自我毁灭”的状态。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一点都不想去再三尝试。
但是,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许多不得已的情况。
我站在原地,仰望着那腾上半空,将肉眼可见的地方都遮掩的,充满了毁灭性的“巨浪”。它一扑将下来,就会将我吞没。那巨大的死亡的阴影,似乎在侵蚀这片空间,哪怕那可怕的毁灭的力量还没有抵达,其存在的压力本身,就已经让人觉得,肉眼可见的扭曲已经充当先锋抵达了自己身边。
气流一旦卷动起来,很快就变成了飓风,让人几乎站不住脚跟。这风更是吹刮着零碎之物,将其变成了可怕的利器席卷而来。我用魔纹塑造灰雾,制造出层层防御,也能感受到,这些防御在物质性的削割下,每一秒都在变得更薄。
我被这飓风推着向后退,即便如此,我退后的速度仍旧不急前方那巨大洪流扑来的速度。在连锁判定形成的轮廓中,我已经看到了足以致命的运动轨迹,正向自己蔓延而来。原本只是一两条轨迹,当我避开后,就变成了三四条,再避开,就再增加,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这些足以致命的运动,有的如“实线”,有的如“虚线”,如一团乱麻,试图将我包裹起来。
在这些直觉上足以致命的运动轨迹之间尚有缝隙的时候,我就已经发动了速掠。无形的高速通道在成形的同时,我已经沿着直觉上可以避开致命威胁的轨迹移动。在我的脑海中,连锁判定已经将我的运动也纳入了精细的模型中,让我能够更加准确地知晓自己即时面临的状况。我并没有完全放弃五官的观测能力,但直觉和连锁判定更加及时和准确,让五官的观测几乎成为了“滞后的补充”。
我翻滚,疾走,主动扑入这股由纳粹士兵和安全卫士构成的巨大洪流中。密集的神秘现象在第一时间就已经作用跟在我的身上,以根本无法理解的方式,在一秒内就彻底粉碎了无形的高速通道,连带着将我周遭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