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竞争对手无法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当竞争对手做着自己擅长的事情时,必须让其处于一个限制性的环境中,与此同时,确保自己在做擅长的事情,并引导一个有利于自己的环境。这本来就是安德医生最擅长的斗争手段,而要使用这种手段,本来就需要了解自己擅长什么,并了解他人擅长什么。
在两人已经死亡的现在,安德医生否定“至深之夜”和“高川复制体”为主的态度,正是因为他无比了解死去的那两人的能力。
所有试图以“至深之夜”和“高川复制体”为主要方向的趋势,都要被杀死,这就是安德医生的想法,很简单,但却似乎没有人看穿这个本质。当然,安德医生十分清楚,从当前的情势和他人的心态来说,自己的这个想法虽然必须执行,但却又不能太过生硬而明显。
要像是石磨一样,一点点磨灭他们这种荒谬的想法才行。如果是在正常一点的情况下,安德医生巴不得他们放弃自己擅长的,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但是,如今的情况已经足够严峻和异常,反而要确保这些人去做自己擅长的事情才行。
安德医生还在保持沉默。
“没错。”有人迎合到,“虽然末日幻境数据总是一大堆乱码,但哪怕是乱码,也应该可以在结构上进行对比。我们只需要确认至深之夜在起作用就足够了,而暂时不需要弄清楚,到底起了什么作用。”他拍了拍手边的资料夹,说:“****医生说过,至深之夜虽然是尝试对‘病毒’进行追踪和标注,但具体到高川复制体上,是为了激活高川复制体内部那些没有活动起来的因子,以试图找到被“病毒”侵蚀后,能够适应这种侵蚀的部分,而阮黎医生更进一步,通过高川复制体的制造,去确定高川和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不同,去分析这种不同的地方,找到更进一步研究的立足点。两人所做的工作,其实都围绕着高川实验体至今为止所展现出来的特点展开,我们不仅找到现在的末日幻境数据中属于至深之夜的部分,而且还要重新审视过去的末日幻境数据中,属于高川复制体的那份数据。我认为阮黎医生应该想到了这一点,她之所以没有留下相关资料,很可能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做了——哪怕只是寻找和对比数据,也要花上一段时间,她对自己的感染情况做过评估的话,很可能会得出致命的结论。”
对于这人的话,其他研究者倒是默默认同了。
“明白了,我会立刻让人着手这个工作,你们来负责如何?”安德医生这回倒是没有迟疑,直接这么对提出意见的两人说到。
“没问题。”那两人很干脆地回答到。
安德医生看着两人,在看向其他人,心想着:至少可以确保其他人不陷入“至深之夜”中。至于这两个人的研究到会如何发展,安德医生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可想而知,这两人会在“至深之夜”的研究中越陷越深,但是,“至深之夜”和“高川复制体”的研究,也不是简单就能摧毁的。在这个病院里,有其他的力量在确保这个研究方向的进度——那是他一直以来都无法消灭的对手,如果这两人的研究,可以影响到这个藏在暗处的对手,那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反正,安德医生十分肯定,这两人的态度虽然积极,但显然不够冷静,他们定然无法取得****医生和阮黎医生那般的进展,反而有可能会因为个人能力问题,让整个计划变得混乱起来。这么想着,安德医生又必须考虑一个问题,自己是否需要和这个隐藏的对手冰释前嫌,在这个残酷的病院中联手,依靠双方合作的力量去争取一个稍微不那么绝望的未来。
不过,即便要联手,也必须有一个契机,一个决定双方话语权大小和研究方向的关键。现在的情况,安德医生还看不到这个对手走上台面的可能性,如果它一直藏着,自己完全找不到其所在,无法弄清它的真面目,什么合作的想法都是枉然。安德医生可不奢望跟一个自己完全琢磨不透的,长期冷战的对手一下子就冰释前嫌,至少,从想法和情感上来说,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而就在这群研究人员对下一步研究计划进行磋商的同时,在病院某处的地下,由超级桃乐丝主导的计划进度也在高速发展。依托于病院潜伏者们的势力和能量,超级桃乐丝比安德医生等人更早地获得了阮黎医生的第一手资料,她同时从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观测着阮黎医生,比其他的任何人都要明白阮黎医生的研究、计划和她此时的状态——在超级桃乐丝看来,阮黎医生与其说死得蹊跷,不如说,她此时的状态更类似于桃乐丝自己和系色被改造为超级桃乐丝和系色中枢时的前期状态。
最主要的差别只在于,改造后超级桃乐丝和系色中枢在自我观测角度上仍旧“停留”在病院现实,而存在形态发生改变的阮黎医生则彻底“进入”末日幻境之中。
阮黎医生的尸体变化,是在阮黎医生彻底进入末日幻境中发生的,她一直都有留意,并最终确认了,进入末日幻境的阮黎医生从人格层面上,已经不能算是病院现实中的人格了。在感染“病毒”之后,这个女人用一些